“淩總在之前的一次事故中受重傷昏迷過很久,醒來以後就失憶了,對那段時間的事情隻字不提,可隻有我清楚,他從沒有放棄過尋找一個人,他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遣散了手下所有保護他的人,卻讓他們去尋找那個人的蹤跡,把自己的命搭上也要找到她,帶她回來…”
阿信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我曾經是跟著淩總的雇傭兵,是保護他的,他失憶是不假,很多東西他自己也想不起來了,因為一想到那些東西他自己都控製不住的頭疼,甚至隻能靠藥物來緩解很多記憶的恢複,可他卻有死亡都不能忘記的人,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隻知道她叫俞笙…
我跟了淩總三年,前段時間進了臥龍會,他從沒有要求過我什麼,卻讓我保護好你,薇薇姐…其實您自己也清楚你的身份有多尷尬,熟悉的人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隻是他們有他們不承認的目的,您也有您偽裝的必要,可您當真以為這一路為什麼走的這麼順暢?兄弟們為什麼有那麼多願意跟著你?為什麼很少有人想殺你?那是因為有人都替你…默默承受了。”
蒙蒙的聽著阿信說話,眼淚順著下巴墜落在手背上,居然渾然不知…
“我不想聽,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低聲搖了搖頭,頭疼的抱住自己的腦袋,我不想聽,不想聽…
胃裏一陣反胃,趴在垃圾桶邊吐了些酸水。
“薇薇姐真的感覺不到嗎?他在保護你…或者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保護你,隻是他們用的方式不同,也有些人無能為力罷了。”阿信幫我倒了杯水,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保護別人的方式都是不同的。
“我不清楚艾小姐和淩總之間的關係,但我想說的是…他總有他的原因,請您相信他。”
蹲在地上蹲了很久,我的眼前有些空白。
相信他?
嗬嗬…
他不懂,阿信也不懂,這根本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這是能不能做,該不該做,應該怎麼做的問題!
我恨我自己,也恨所有人,我恨自己無能為力,更恨背後操縱棋局的人讓我們隻能這麼痛苦的活著,活的不像是自己,也不像是個活人…
“他醒了你告訴我一聲…”笑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淚,淩沐陽會醒過來,他自己很清楚…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就這麼離開。
“薇薇姐…如果有機會結束這一切,請好好對他,他所承受的,是很多人的傷痛。”
阿信的話我有些沒聽懂,一個人怎麼可能承受很多人的傷痛…
就算承受,也未必減少對方的疼痛。
阿信是淩沐陽的人,他隻看到了淩沐陽的隱忍,那我呢?誰又知道我…都承受了些什麼?
我知道感情從來都是不公平的,我們不求回報的去對別人好,可得不到同樣回應的時候難道還不能有不公平的委屈嗎?
“請問蕭薇在這嗎?”門外再次有人推門,木辛有些不解的把那些人帶了進來,看我的眼神帶著深意和擔憂。
我撐著身體起身看了一眼,他們都穿著警服和編號,刑警?
“我是…”
“我們是刑事科的警察,我們懷疑您和淩沐陽先生的車禍有直接關係,請跟我們走,配合調查。”對方把逮捕證拿了出來,讓我跟他們離開。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木辛蹙眉的問了一句,緊張的攥了攥手掌。
“是不是誤會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現在請蕭薇女士先跟我們走一趟,如果是誤會我們會還她清白。”
我蒙愣的上前了一步,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艾家可以啊,真的報警?
“木辛,我不在的時候會裏的事情你來盯著,我很快回來。”拍了拍木辛的肩膀,我倒想看看艾家能有什麼本事誣陷我。
“蕭薇女士,淩沐陽先生出事之前曾經與你發生過衝突?”坐在審訊室,我好笑的看了看四周,雖然我們警司特警和刑警不屬於同一個部門,但好歹我也是警校畢業的優秀畢業生…還真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坐在這裏被人審訊。
“難道我和淩沐陽不能有衝突?”痞痞的問了一句,倚靠在椅子上笑了一下。
“你和淩沐陽先生是什麼身份?”做筆錄的警察抬頭看了我一眼,微微蹙眉。
“什麼關係?曾經的床伴算不算?”笑了一下,盡可能讓自己表現的隨意。
“那就是情殺?”
“噗…”忍不住的笑了一聲,什麼?“警官,您的想象力真豐富,床伴而已,怎麼就情殺了?再說了,人不是沒死?”
“你巴不得他死?”警察放下鋼筆,深意的問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