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長發高個子女孩也走了過來。
“我工作了19個小時,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一數錢,哇!3000多元。”蘭蘭比冰兒大一歲,更靚,更高挑。這個四川妹子曾有份正當職業,做這個隻是兼職。可短短兩個月,卻給蘭蘭帶來的收入扶搖直上,月入近兩萬。
幾天前,蘭蘭索性辭職,全身心做這個了,很快,賺了不少錢。
冰兒和姐妹們就居住在這個會所,沒客人上門時,她們就上網打牌,偶爾抽根煙打發時間。屋子裏隻要有窗戶的地方,都有垂到地的窗簾。
“我們曾一個月見不到一次陽光。”冰兒曾抱怨她們“有掙錢的命,沒花錢的命”,但最近她不抱怨了,因為老板同意她們每周出去一趟購物。
上月,她和蘭蘭去商場血拚,兩小時每人花了近四千元。
“你們不怕警察嗎?”唐小州好奇的問道。
“我們又沒幹什麼壞事,警察能拿我們怎樣?我們是來幫客人解壓,存在即合理。”冰兒說。
“如果還讓你繼續做正規的足療,你願意嗎?”唐小州問。
“不願意,掙錢太少。”冰兒坦言,最近小軍在秦島剛剛失業,她每月要寄給對方幾千元生活費。
“隻要他對我一心一意,我願意先養著他。”冰兒說,趁著年輕,她打算先幹幾年,等攢足了錢,也會開家店,自己當老板娘。
一小時的時間,以麵對麵聊天的方式結束,冰兒笑唐小州的錢花的不值:“走吧,我要接待下一個客人了。”
“這麼晚了,還有人來?”唐小州問。
“當然。”蘭蘭答道。
送唐小州離開時,她對著化妝鏡畫了道綠色眼影,換了雙紫色絲襪。
但唐小州感覺,她們遊走於法律邊緣,在金錢刺激下,隨時可能突破法律底線。
“隨時歡迎你再次過來。”冰兒道。
“我該怎麼聯係你呢?”唐小州問道。
“打這個電話,直接預約我就是了。”
唐小州記下了冰兒的手機號,然後對她說了再見就離開了。此時,他的心情還真的愉快了不少,身心也放鬆下來。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唐小州接到勞正平的電話:“小州,出事了!”
唐小州嚇了一跳,忙問出什麼事了?
勞正平道:“富六在屋裏自殺了。”
唐小州忙問怎麼回事,勞正平說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富六接了一個電話,沒過一會,就服毒自殺了。
撂了電話,唐小州忙給紀江南打了過去。
紀江南沉默了好一會,說道:“小州,明天你回安洋,好好了解一下。”
第二天,唐小州回到安洋縣,正巧縣委書記張達也在,看來勞正平和張達很熟,兩人說話的語氣直來直去,一點虛假的客套都沒有。所以沒多一會兒,唐小州就和張達很熟了。
勞正平和他們講了昨晚的經過,他說,當時他們對富六進行了搶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富六死的很透,一句話也沒留下,更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唐小州問那個電話是從那裏打來的,勞正平說是寶鼎市,一個公用電話號碼。
線索斷了,唐小州心情非常不好,給紀江南打了一個電話,詳細彙報了這次行動失敗的經過。
紀江南沒有說話,但似乎卻鬆了一口氣,這讓唐小州有些不解,心想:“難道紀江南不想繼續查下去了嗎?”
按照張達的指示,縣委老幹部活動中心可不是真的要給那些退休幹部打打牌、喝喝茶用的,實際上就是領導們常來休憩的場所。
因此,不僅裏麵要影院、歌廳、棋牌室、遊戲室、台球室、保齡球館、桑拿按摩室、會議室、餐廳等各種設施一應俱全,而且各種裝修用料、設施配備都要極盡考究,但是房子外麵,一定要簡單樸素。總之一句話,要讓領導們在這裏消費得方便,同時不顯山不露水,即使上麵狠抓這風那風,這裏依然是世處桃源。
唐小州會意,這是要按照私人會所的標準來建,倒是沒什麼難度,無非是要舍得花錢。
唐小州問張達:“張書記,這個工程的預算呢,大致有多少?”
張達往椅子上一靠,雙手交叉放在腹部,沉思了片刻,抬頭說道:“小州啊,你先寫個報告上來,回頭領導班子研究一下再定。”然後又問:“有什麼可靠的施工單位嗎?”
唐小州明白這裏麵的意思,現在這個工程的一切進出款項全在張達的一支筆,縣委辦雖然負責總體工程招投標,但最後拍板的還是縣委書記張達,並且施工要承包出去,也沒有什麼油水,因此活錢隻能從施工單位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