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從家裏拿了兩瓶上等的好酒,放進後備箱,便開著車一腳油門駛出了別墅。
顧連城前腳剛離開,慕城月緊跟著就看向顧烈風,一臉好奇的問道:“烈風,你是說二寶是為了那個叫溪溪的女孩才去A大讀酒店管理的?”
顧烈風點點頭:“十有八九!”說完,顧烈風拿起筷子:“算了,隨他去吧!”就低頭專注的吃起早餐。
慕城月看顧烈風說不管了,任由顧連城去,心裏著急了:“怎麼可以隨他去呢,你看看他那天喝成那副樣子,肯定是被傷的夠嗆,醫生都說差點出人命啊!不行,我絕不允許有人傷害我兒子!烈風,不許他去!”
顧烈風側頭看看慕城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阿月,你覺得現在這種局麵,還是你我能控製的了的嗎?”
顧烈風邊說邊放下筷子,把身子轉過來,麵對著慕城月:“你以為我不心疼?那天晚上他喝成那樣,癡癡纏纏的喊著那個名字,別說你,我一個大男人聽的心都快碎了!”
“我不知道你看沒看見,我看見了,他憋著眼淚呢!在我的印象裏,他過了三歲就沒再哭過!”
“咱們都知道,這小子以前沒少調戲小姑娘,但是這回,我看的出來,他不是鬧著玩的。”
“感情這種事,一旦動了真格的,誰能攔得住?你我都是過來人,個中滋味還用我多說嗎?”
顧烈風頓了頓,緊蹙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就不說你我,看看咱們身邊這些朋友,廖星雲怎麼樣,白宇怎麼樣,淩毅怎麼樣…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人中之龍,天之驕子?最後呢?都逃不出自己女人的手掌心…”
“所以,任你頭腦再冷靜,再沉穩,在商場上殺伐決斷,雷厲風行,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一樣會失去理智,剝下臉上的千張麵具,不懂欲擒故縱,也不知欲拒還迎,一路奮不顧身,一路丟盔卸甲…”
顧烈風越說越情生意動,眉眼溫柔的凝望著慕城月,腦海裏過電影一般一幀一幀閃過他和她的過去,半晌才開口又說:“但是最後…我們跌跌撞撞總會找到那個對的人。”
說完,顧烈風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慕城月的臉蛋:“所以呢,阿月,淡定點,放手隨他去吧,相信咱們兒子!嗯?”
慕城月坐在那裏,安靜的聽完顧烈風這段長長的話,抿著嘴唇,沒再說話,是啊,隻能這樣了。
愛情的本質就是無能為力,盡管你明知道自己越陷越深,卻無法全身而退,明知道自己疼的撕心裂肺,卻舍不得放手不愛,愛一旦發生,就永遠不會停止,你無法選擇愛他或者不愛他,因為你隻會愛他,或者更愛他。
這個道理,在她18歲時,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適合懷孕,更何況還是風險極大的三胎妊娠,卻還是偷偷的瞞著顧烈風留下了這三個孩子的時候,不就已經明白了嗎!
隻不過,她現在是個母親,看到兒子難受,她怎麼會不痛!但是顧烈風說的沒錯,現在的局麵,就算是作為父母的他們,也掌控不了了。
顧連慕站在臥室門口,將顧烈風的話一字不落的聽的清清楚楚,是啊,任你頭腦再冷靜,再沉穩,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一樣會失去理智,不懂欲擒故縱,也不知欲拒還迎…
顧連城為了陸曉溪去學廚藝,誰都不相信他能做得到,他卻沒有一句抱怨的堅持下來了。
就連他,當初不也以為自己掩飾的滴水不漏嗎,對每個人都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從未在大家麵前表露過自己的心。
要去美國的時候,他也舍不得,甚至,在機場,為了抱廖夏一下,把送機的每個人都抱了一遍。
結果飛機馬上要起飛的時候,廖夏坐到自己旁邊的那一刻,他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裏狂歡的聲音,他的世界一瞬間花開遍野,香氣撲鼻,他當時激動的再也沒能控製住,想都沒想,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
縱使這世上的愛情有千姿百態,但是歸結起來卻隻有那麼簡簡單單的二三字,那就是,你愛的那個人的名字。
他的愛情,是廖夏。
顧連城的愛情,是陸曉溪。
還有他父親對母親的愛情,連他們三兄妹的名字都要冠上母親的名字,顧連慕,顧連城,顧連月,顧烈風與慕城月心手相連,生死相隨,甚至父親胸前心口的位置還紋著一輪明月和龍飛鳳舞的八個字:風情月意,至死方休。
這種恨不得把對方融進自己骨血的感覺,隻有經曆過愛的人,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