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裏的兩個保安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其中一個腰上空空如也,他們就那麼看著陸曉溪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按開電梯下了樓。
等電梯門緩緩合上,發出一道細小的聲音,最後回蕩在空曠的走廊裏,兩個大男人才猶如剛反應過來一般,用力的咽了下口水,互相扭頭看了對方一眼。
在這種地方上班,正室過來捉奸的場麵不是沒見過。
但是今天這陣勢,還是頭一次見。
小三被毫發無損的攆了出來,這小姑娘單槍匹馬的上陣,打的男人毫無還手之力,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公然搶走了保安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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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溪下了樓,回到前台,將房卡交還給前台的接待,便拿了寄存在那的小提琴離開了酒店。
她站在酒店門口,一把推開偌大的玻璃門,外麵,白茫茫的一片就映入了眼簾。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飄飄灑灑的雪花落了一地,在地上堆出一層厚厚的積雪。
她緩緩走下台階,這時,一朵雪花飄落在她長而卷的睫毛上,冰冰涼涼的感覺。
陸曉溪抬頭望了眼天空,漆黑的夜空下,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來,掉落在她肩頭、腳邊,最後,她終究是沒忍住,眼眶一紅,一顆滾熱的淚珠沿著冰冷的麵頰緩緩滑了下來。
她迅速收回望著天空愣神的視線,外套沒有穿,就那麼拎在手上,將背在肩上的琴包帶往上拽了拽,轉身,離開了酒店門口。
雪夜的路燈下,行人少的可憐,汽車在鵝毛般的大雪中小心翼翼的向前方行駛著。
陸曉溪腳下漫無目的的走著,剛才,葉心揚的那些話一遍一遍的在她腦海中回蕩,像一把刀,插進她的心髒,疼的她不敢呼吸。
一股濃濃的傷痛隨著刀一下又一下的插入,深而狠的蔓延上她的全身。
她走在刺骨的風雪中,仿佛根本感覺不到冷那般,穿著單薄的毛衣,步伐沉重的踩在白雪皚皚的世界裏。
女孩形單影隻的身影,在漫天大雪中如一朵盛開嬌豔的火紅玫瑰,孤傲,堅韌,隨風搖曳。
令人忍不住心生垂憐。
她緩緩走在鋪滿了積雪的路麵上,削瘦的肩頭隱隱輕顫,就連呼吸都帶著絲絲縷縷,顫動心弦的哽咽,卻始終忍著,沒有再落下一滴眼淚。
不知走了多久,陸曉溪最後在一處公園的長椅旁停了下來。
公園裏空無一人,漆黑的夜色裏,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釋放出微弱的光線,照射著一片寂靜的周圍。
陸曉溪泛著通紅的水眸掃視幾眼周圍,才發現,這個公園,竟然是她和葉心揚曾經多少次來過的那個公園。
這裏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有著他們滿滿的,幸福的記憶…
陸曉溪動作輕緩的坐上麵前的長椅,此時也不管上麵已經落了滿滿的一層積雪。
她緊緊的環抱著膝蓋,將自己蜷縮在椅子上,環視著周圍的一切。
最後,視線緩緩落在不遠處結了一層冰的湖麵,幽幽的定格住。
一時間,記憶像是洶湧的潮水,排山倒海般襲來。
最後,她終於是再也沒能忍住,把臉埋在膝蓋裏,小聲的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