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故裏留芳 第二十章 賞雪(1 / 3)

模糊間似乎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還跟我說了幾句話,無奈自己睡得太沉,翻個身,感覺身下軟綿綿的,心裏也就滿足了,如此舒服的躺著,委實是很安逸,繼續睡過去。

等到眼睛睜開的時候,外麵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很是刺眼。自覺這幾天黑白顛倒,過起了老鼠般的日子,想掙紮著起來,剛抬頭就感覺一陣眩暈不得不又重新躺下了。

“你還是繼續躺著吧,起來作什麼?”屋子裏有人道,

我一個機靈,快要閉著的雙眼忽地睜開,句雲帆?不對,這明明是句芒青啊!

轉頭一看時,枕邊還放著一碗湯,句芒青正坐下桌邊,左手支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怎麼會在這裏?昨晚……昨晚……”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心裏又在抱怨自己,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在句芒青麵前如此難堪。

“是雲帆將你送回來的”,句芒青道。

怎麼會是他!那昨晚趴在我枕邊吹風的人?如此想下去我都忍不住要打住了。好緊抱住自己的身子,句雲帆該沒對我做什麼吧?

“他什麼時候走的?”我問。

“昨晚送你到房間後,把你托付給管家就走了,管家今早才告知我的。”句雲帆輕描淡寫道。似乎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心裏一陣失望。

一時間,屋子裏安靜的可怕,我不說話是因為仔細回想昨夜的點點滴滴,想來想去沒發現句雲帆有什麼不對的動作。唯一可怕的就是昨夜喝醉了那個在我耳邊竊竊私語的人,他到底對我說了什麼,我不得而知。

而句芒青當啞巴習慣了,他不說話是應該的,若是像句雲帆那樣總說個沒完,那就不是他了。

“好好的,出去喝什麼酒?”過了好一會兒句芒青才說道。

“我是……是被句少爺強拉著出去的,他說昨天是冬至,非要讓我吃餃子。”我低著頭說。

“那又如何會喝酒?”他繼續問道,

“都是……”我本來想說:都是自己想幫你套出他的話才這樣做的,又怕他聽了之後笑我自不量力。

又在榻上躺了好半天,期間句芒青端著湯來看我了。還問了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想讓他誤會自己和句雲帆發生了些什麼,又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就躺在榻上衝句芒青說:“句少爺看得起我,給我敬酒怎能不喝?我身子健全,一時無法推辭,才……”

沒等我說完,他就走過來俯下身子,鼻子都快碰著我的鼻子了。

“我是讓你去問雲帆關於白猶芷的事,但卻沒讓你不計後果的換取情報,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爹和你爹交待?”溫溫的氣息流淌在我臉頰,一時臉生殷紅,恨不得逢地縫便鑽,委實尷尬了。

心裏一陣甜蜜,想來句雲帆還是在乎我的,斷然不會對我不管不顧,不然我醒來的時候他也不會在這,而是臥在清風堂的床榻上烤火呢。

我也自覺這幾天過於疏遠他了,從去爹那裏到昨晚,自己都沒怎麼去過他那裏,而是端了藥去讓他喝了,把完脈就走。他也落得個清靜,我也不必遭人嫌棄。

現在看來,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我。

我不知道曾經的芒青是什麼樣子,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身患頑疾。那麼多醫女走了,有的是被白猶芷逼走的,有的是技不如人自動消失的。

躺在榻上仔細思索了很久,想著下次見了句雲帆得好好問問,也怪自己沒看清楚他的酒量,就稀裏糊塗的跟他喝酒。

一番梳洗,開門的時候外麵竟然下起了雪,雖是如鹽粒大小,沒有柳絮那般美麗,但也有其可愛之處。我心裏一陣欣喜,剛才的不快頓時消散了一些。

走到藥圃裏,眼見各種藥材大抵都枯萎了,心說這個冬天不太好過。冬天陰氣本就多於其他時候,再加上他不怎麼出屋子,病就更不容易好了。

句芒青啊句芒青,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

這幾天委實安靜了很多,句家的藏書也豐富,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那裏舞文弄墨。經過幾天的篩選,將一些藥理方麵的書都挑選出來。我不信他的病如此頑強,雖然上次複發,險些送命,我還沒找到問題的所在之處,但是這次我一定不會給自己犯錯的機會。

雪下了幾天幾夜,我披著襖沒有玩雪的興致,一方麵自己不想費盡心思玩,另一方麵想想家中的阿爹和娘,不知道他們耐不耐的過這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