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病房門口,
行色匆匆的張嬸提著保溫桶來給少爺送吃的,站在門口,她左看右看都沒有見到少奶|奶的身影,一片忖思,夫人不是說少奶奶從國外回來了嗎?
敲敲門,
臨值穿白大褂兒的王醫生大步的走出來,上上下下的看了張嬸一眼,“你是?”
“我是給風先生送吃的?”
“哦,給我就好。”實誠的王醫生向前伸手就要接,可是敏銳的張嬸卻是將保溫極桶向後一撤,藏到背後,並沒有打算要交給王醫生的意思。
很是尷尬的縮回手,他強調著,“我是風先生的臨值醫生,全權負責,你可以交給我。”
“少……”機靈的張嬸迅速的轉了話題,“雲醫生呢?”眼睛眺向王醫生的身後,尋摸著病房裏有沒有自家少奶奶。
“別看了,阿姨,雲醫生不在。”王醫生這才明白,張嬸是願意將湯交給雲醫生。
“她去哪兒了?我等她!”張嬸聽完,很隨意的問,然後收回眼神,身子向後退,抱著保溫桶坐在走廊一側的長椅上。
歎了口氣,王醫生耐心的和張嬸解釋,“阿姨,別等了,雲醫生不會來了,她要回德國了……”
“啊!你再說一遍!”驚得張嬸砰的從長椅上彈起來,雙目炯炯的盯著王醫生,臉上簡直是不可置信,“不是明明回來了嗎?”
“這個時間,”王醫生看看腕上的表,“她應該還沒有走?”
重症病房不遠處的臨值醫生宿舍裏,
雲靜好拎著整理好的箱子剛拉開宿舍的門,一眼就看到前來抬手準備敲門的秋穆清。
“媽,怎麼是你?”她發愣了下。
關上宿舍的門,華貴的秋穆清一本正經的望著她,“你又要走?”她不明白靜好怎麼就非要離家而去?
目光從靜好的身上低轉到那一隻清清冷冷的箱子上。
秋穆清的眼角微微涼了一絲。
聰明的秋穆清應該想到,兒子和淩露出了那樣的事,或許靜好知道了。
她歎了口氣,坐在靜好的對麵,“難道僅僅是因為淩露?”貴氣優雅的臉上有一絲蒼桑與無奈浮現在雲靜好的視線裏。
不等靜好說什麼,秋穆清再次主動的打斷了她的思路,“靜好,你看世安病得很重,他需要你的照顧。”
“媽,世安的手術做得很好,恢複也不錯,王醫生和劉醫生的技術都可以,完全可以照顧他。”靜好很淡然的替自己留了後路,她真的不能再留下來。
“況且,我已經和德國醫院簽約,必須守信,還有,風世安和淩露是天生的一對,您就不要阻攔他們在一起了。”雲靜好誠肯的望著秋穆清,眉頭卻是不經意的蹙了起來。
最後,她水眸灼灼的望著秋穆清的方向一動不動,“媽,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您還是成全他們吧。”
秋穆清不明所以的看著靜好,質疑著,“你就這麼拱手將自己的男人讓給別人?”
“媽,別人是淩露,是風世安喜歡的女人,按道理來說,我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障石,再說夾在他們中間我也不好受,所以,我想離開,更應該離開!”她冷靜沉穩,淡定自若。
臉上波瀾不驚,仿似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沒有一絲動容,連秋穆清都匪思所思的盯著她。
自己的話本就是這個故事應有的結局,她很明白自己的處境。
被靜好一番入情入理的說辭震驚了,秋穆清望著好像不認識的雲靜好,她感覺要是自己絕對不會讓出自己的男人,就像當年一樣。
“真的要走?”
“嗯!”她沒有一絲猶豫。“他們是相愛的!”
因為她了解自己,沒有任何一條自己留下來的理由,一條也沒有,她已經為自己找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