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秋天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嗖嗖的秋風吹來,吹來一絲濃濃的蒼涼,涼涼的吹過天堂峰前那一抹纖瘦的身影。
雲靜好默默的站在天堂峰輪回崖前,像一尊風化的石雕般,仿佛隨同這峭壁一起被風化掉了,成塑千年。
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澆透了,夾雜著一陣陣冰冷的秋風秋雨,凍得她牙齒開始打顫,可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崖前,望著萬丈懸崖之下的深淵,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崖下空空如也,觸目的隻有林立的峭壁懸崖,還有一片漂渺的雲海,別的什麼也沒有。
目光一片茫然。
心空曠的像被一場秋風秋雨橫掃過的原野,生機頓然被洗劫一空。
甚至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個字,一個挽留的字!
他不應該去死,他是那樣的優秀!
心瞬間被撕裂,一片汩汩而出的血跡映紅了她悲痛的胸口,痛得她緊蹙眉頭,凝著遠方,她在張望,在輪回崖,華聖哲在哪一片天空穿越時光,回到青春。
她和他無憂無慮的在一起……
‘沒有你,我會死!’
‘沒有你,我會死!’
那樣清晰的華聖哲的聲音仿佛還在天堂峰輪回崖前回響,一聲一聲的撞在她的耳廓裏。
轟轟的,像穿雲裂石般,震得胸口又一片片鈍痛。
細雨還在下,涼涼的,打濕了她額前的碎發,雨水順著一縷縷的烏絲落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哪滴是淚,哪滴是雨。
一片細碎的踩著泥濘的聲音漸漸的傳進了她的耳畔,她站在輪回崖前,手中捏著那一封信,他的親筆信,纖指一片泛白的顫抖。
她才知道,他為了自己,死過兩次,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知道!
撲簇簇的淚水滾落落下。
“為什麼以這樣殘忍的方式對待自己,為什麼?華聖哲!”她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細語喃喃,“為什麼?告訴我,華聖哲,你是不是在騙我?是不是?你在哪兒?”
聲嘶力竭的聲音被稀稀落落的雨聲淹沒。
“雲-靜-好!”
仿佛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猛的回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淚水,發現白發蒼蒼的華母正猙獰著指著自己破口大罵,“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兒子,你這個狐狸精!”身邊是扶著她一臉低沉的羅雲宙。
“你這個該死的狐狸精!”華母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雨中咯咯的響著,恨不得一口撕碎雲靜好的感覺,那眼中的光更像一把毒劍,準備無時無刻不想要雲靜好的命。
她一愕,身子迅速的向後退了幾步。
羅雲宙忽然急得大聲出口,大手連同也一起伸出來夠著雲靜好的方向,手掌著急的蜷了又蜣,“雲醫生,身後是懸崖!”他在善意的提醒她。
“雲宙,為什麼不讓她去死?為什麼死的是我的聖哲,而不是這個多少人咒罵的賤女人!要是死也是她!”惡狠狠的聲音在秋風中飄來。
如針如刺,雲靜好麻木的望著華母的方向,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理解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失去兒子的感受。
她更知道,華聖哲自小和母親一起長大,感情彌深,父親幾十年前就不在了,所以她更懂得華母失去兒子的巨大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