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字上的墨汁一抖,啪的有一滴落在了白色的宣紙上,瞬間印染了宣紙一團墨色的暈環,一圈一圈的迅速向外擴散,顏色由深變淺,而且越來越淺,最後像凝結成的一顆淚滴。
一幅好看的山水畫就這樣做廢了。
歎了口氣,風宇城將筆擱在毛筆架子上,抬起頭看著怒斥著自己的妻子,明明前兩天告訴她結果,可她卻不相信,現在她居然還要特地跑來問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單子你看看。”說罷,他從鎖著的抽屜裏拿出單子,直接遞到眼睛瞪著自己的秋穆清身前,他對她有一點濃濃的失望,“你能不能小一點聲,難道想讓孩子不孕的事情,嚷嚷到大家都知道。”
並不管丈夫的嗔怪與責難,她迅速的將單子從頭到底的看了一遍,臉色瞬間一片蒼白,簡直發出來的聲音都是哆嗦的不以置信,“這根本不可能?他不是上次檢查都好了嗎?”
“怎麼不可能?這是兩處醫院的就診記錄,難道隻有這個醫院可信嗎?”風宇成的語氣越來越煩悶,他不明白,妻子怎麼就不能接受現實。
“明明,世安在掉下水的那一年,就出現了問題,而且這些處我們也一直在擔心,他一直沒有孩了,我們更擔心,直到他做了手術之後,又托院長做了仔細的檢查,如你意願的結果,你就相信,不如願就不相信,那是忌醫。”風宇成無奈著,
“這就是我們的現實!”
“如果這是現實,現在……可是,出事了!”秋穆清將單子緊緊的攥在手中,左手拄在畫桌上,聲音有點無力衰落,“這真是作孽啊!”
“怎麼了?”聽著妻子的聲音不太對勁,風宇成上前扶住全身撐在畫桌上的妻子,目光凝著那一張無奈失落的臉,焦急道:“到底怎麼了,你到是說話啊?”
“是靜好,是靜好懷孕了!”
砰的!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從頭頂炸響,風宇成晃了晃身子,扶妻子的大手本能的撤回來,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沙發上,全身一下子沒有了力氣。
過了好久好久,風宇成才回過神來,“這件事世安知道嗎?”
“暫時先別告訴他。我怕一向驕傲的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風宇成最後歎了口氣,家門不幸!
“為什麼不能讓世安知道,我就是要世安知道,他喜歡的女人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居然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我必須讓他知道,讓他迷途知返,好好的和清柔訂婚,別再和雲靜好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糾纏不清了。”秋穆清氣得臉色蒼白,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都怪我當初瞎了眼!”
“你又要替孩子作主?”風宇成疑惑的注視著妻子,“以後是好是壞,能不能讓他自己作主?我們隻有一條原則,就是不喜歡娛樂圈的人,其它他可以自由選擇。”
“不行!你看看淩露,你看看,什麼樣的女人,道德敗壞,毒如蛇蠍!”秋穆清已經坐到了風宇成旁邊的沙發,氣息都粗了起來,感覺渾身上下的血都湧到了腦門處。
“我得去找她!”她有點坐不住了。
“你又要做什麼?”風宇成感覺最近妻子有點太不正常了。
“我要去找雲靜好,不管她有沒有懷孕,絕不能讓她像淩露那樣的又騙世安一次,讓世安替別的野男人養孩子,這一次絕不允許!”她歇斯底裏著。
風宇成一片沉默。
“我要讓她徹底打消了再次回到世安身邊的念頭,她帶著別人的孩子想要嫁給世安,沒門!”秋穆清的嘴唇氣得一片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