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此心胸口異常沉重的風世安鄭重的接過張嬸手中的日記本,心微微的痛了下,想一想自己從醒過來,就一直對靜好的冷漠態度,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屋子裏恢複了安靜,
他默默的坐在她的床前,輕輕的翻開了她那一頁頁嘔心瀝血的日記,麵色凝重的盯著那一行行清秀的小字:
第一次,我遇到世安的時候,是九年前,那個深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那天晚上下著滂沱大雨,而他倒在血泊裏奄奄一息,而從他那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更深一層的東西。他的眸底幽深如海,有一股魔力深深的將我吸引。
我感覺那種不是所謂的一見鍾情,或許就是命中注定。
第二次……
第三次,他救了我……
每一次的相見,每一次的在一起,她都詳細的記錄下來。
從鋼板床,
到三八線,
從果殼秋千,再到戒指
從小山村,
到F洲,
為了不讓他拍吻戲,她長途跋涉的去找他……
每一件都她都寫了對他的感受,每一件事都證明她毫無疑問的愛著他,自始致終,從未改變。
一絲潮濕深深的映在他的漆色的眸底,模糊了他的視線,弄得他都看不清她的字跡了。
下午一點鍾的時候,
靜好臉上的那一絲紅暈退去不少,她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風世安,扯扯幹裂的嘴角,“你沒事吧?”說話的時候,她皺了下眉頭,嗓子眼兒還是像塞了一堆荊棘進去,刺得喉嚨生疼。
“我很好。”他的唇瓣囁嚅著竟然下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你呢?”她不得不再問了一句。
“我很好。”他努力的張開嘴巴回應著她,感覺唇瓣沒來由的沉重。
“嗯。”她不再說話,嗓子比剛才還要劇烈的疼了起來。
“我會努力的回想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他歉意的說。
“如果太辛苦,就看日記。”她真的不想勉強他,因為她已看到他的改變,她覺得現在他們之間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況且路還很長。
“不,我要好好的想……”話剛說完,突然間風世安的眸中呈現出一片痛苦,雙手倏的抱著頭,喃喃著,“疼!”然後他撲通的一聲,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蜷成一團。
靜好顧不得自己因為退燒渾身濕透的身體,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立刻按了急叫鈴……
病房外,
程墨然默默的站在那裏,盯著恢複正常的風世安道,“腦科主任看過了,你的頭部淤血已經移動,可以動手術。”
“好。”
“那我將德國的腦外科專家一起請過來。”
晚上的時候,靜好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不少,包括嗓子,關健是燒已經完全的退下去了。
臨睡前,
墨然過來告訴靜好,“明天下午世安動腦部手術,這個機會非常好。”
“有沒有危險?”靜好的第一個反應,目光流光攢動。
“比上次小很多。”他不由的看著靜好,“你是醫生,還這樣問?”
“現在我是家屬。”
不顧自己的病體,靜好戴著口罩不安的等在手術室前的長椅上,目光癡癡的望著搶救室前的紅燈,她的心裏歎口氣,世安在這裏經過了多少次手術。
她為他感到心痛。
其實,她寧願他不動這個手術,不遭受這一次的開顱之痛,她想哪怕一天一天的講他們之間的故事,給他講到老,她都不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