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羅雲宙,風世安的心咯噔一下,他立刻大步走出客廳,臨出門前看了眼靜好的方向,羅雲宙會意,一轉身,二人一前一後的向著花語別墅的門外走去。
站在門口,
寒風吹來,可是風世安依然感覺不到任何涼意,他焦急沙啞的聲音,“你想說什麼?”
“明天動手術,就盡快安排,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去德國,我老師在,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她不方便,我打電話請老師明天過來,後天動手術。”
“能不能有別的辦法?”這時梅落一口氣跑到柵欄外,聽到了羅雲宙的話,聲音都哽咽了,靜好怎麼可以沒有手臂,那她以後如何再上她心愛的手術台,如果切了她的手,就算是她永遠的離開了手術台,這對靜好意味一個全時代的覆滅。
她在想,靜好怎麼可能受得了?
聽完梅落的話,風世安一言不發,梅落想說的,正是他也想問的,所以剛才他並沒有阻止梅落的問話。
隻有一片寒風從幾個人的耳邊穿過,吹得風世安的耳膜生疼,他雙拳握起,暗暗的吸了口氣,就要轉身的時候。
羅雲宙的話又低沉的跳動著在耳畔,“她不能再耽擱,最晚後天,如果有可能明天最好,耽擱一天,癌細胞就擴散一天,我們能等,可是她的命不等,我們,和她的生命都在和時間賽跑。”
“我知道了!”風世安喉間如刺,火辣辣的疼,眼角的晶瑩和著院裏的燈有幾分相應的清亮。
他緩緩的踏進客廳,一步比一步要慢,一步比一步要沉,走到客廳門口,他的身子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多虧他敏捷的大手一下子扶住客廳的門,而他的整個手臂都在哆嗦。
貼身的襯衣已經粘乎乎的牢牢的貼在他的後背上,額頭鼻尖都浮滿了一層細細的汗漬,還有他顫抖的拳頭裏,也一片水漬滿滿……
他扶著樓梯扶手,強迫自己爬上二樓,一頭紮進洗手間,嘩啦啦的水聲淹沒了所有。
再下樓的時候,風世安換了一身爽淨的家居服,臉上發梢上的水滴還在星星點點的存在,一絲淡淡的絲柏味緩緩的流進了靜好的嗅覺裏,她轉過頭,微微一笑,“世安,怎麼了,誰來了?”
剛才她好像看到了雲宙。
“沒有事,風堡那邊的人,爸媽不放心。”他向她撒了謊。
梅也早早的坐在靜好的旁邊,一邊拉著她的手,靜好。她真的不知道給靜好說什麼,縱然胸口有千萬句,但一想到剛才羅雲宙的話,她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
又看了眼平靜的隻是皺眉的風世安,梅落歎了口氣,轉身就要走。
“梅落,一會兒嘉樹過來,你們順便一起走。”風世安隻是隨意的聲音,可是這一道隨意的聲音卻在梅落裏的心裏掀起一片狂瀾,今天上午的車|震,還有她給他那莫名其妙的一巴掌,其實一點也不莫名其妙,她就應該給他那一個巴掌,她不是他發泄|欲|望的工|具。
話還沒有落下,柵欄上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突然間,心裏開始發慌,梅落連連擺手,“世安,我先走了,我開了車。”說完慌慌張張就離開客廳,走進院中,此時聽到門響的張嬸早就先梅落一步來到柵欄前。
一道瘦削卻是高高的黑色身影就映在梅落那一雙恐慌的水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