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扣子?”他雙手按在扣子上,一副不解的看著瞪自己的梅落,不鹹不淡的回應她,說得很是一本正經,似乎並沒有輕薄她的意圖。
反而是嫌她想多了。
可是這樣的動作看起來,讓梅落的心裏卻是浮想聯翩。
“那你為什麼解扣子?”她咬咬唇角,反問他,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一雙紋絲不動的桃花眼,好像要看穿他心裏的所有想法,可是眸底的水波一動不動,好像很安靜,沒有什麼意外的地方。
“沒事脫什麼衣服?”
她倒是不解了。
尤其是一個男和一個女人單獨在一起……
“我熱。”隔了幾秒,他勾起薄薄的唇角,瀲豔的眸子都彎下一絲弧度,與嘴角正好遙相呼應,暖昧的問了一句,“我上廁所用不用給你彙報?”
嘭的,
梅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迅速的走到床前,一偏腿就坐上去,然後又不放心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楚嘉樹還在背對著自己還像是解扣子的動作,心撲撲通通的就跳了起來,有點烈,孤男寡女,他又解扣子?
這像怎麼回事?
好像他還很有理兼無辜……
她怎麼想,怎麼感覺不妥,可是人家解扣子是嫌熱,又和你沒有什麼關係?說也不合適,不說也不合適。
梅落拉著小臉,一副不悅的樣子。
最後她眼一閉,想眼不見心不煩,再說自己在現場跑來跑去的,累一天了,腳趾頭都起泡了,休息一下吧。
她自我安慰。
又睜眼,再看看周圍,唉了一聲,水,甭說泡腳,連喝的都沒有。
此時的梅落在想:好多人都失去了親人,失去了生命,她已經夠幸運的了。
緩緩的躺在床上,晾了一個完美的後背給她。
夜更深了,
也更涼了,很快,饑困交加的梅落蜣縮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雙腿弓起,整個身子因為寒冷本能的縮成一個問號。
襯衣輕輕覆上。
她身體不安的浮動漸漸小一些。
眉宇間散落了一絲淡淡的溫柔,不絕豔,卻是溫暖如春。
光著上身的楚嘉樹雙臂環著肩膀,雙手不停的搓著,然後哈著嘴中的氣流,就是這樣,他也沒有感覺到掌心取到一絲暖意,身體也越來越冷。
最後,凍得他不得不帳篷裏跳來跳去,直到最後,他的唇瓣凍得都變色成一抹輕淺的醬紫色時,突然他眼睛一亮,迅速的貼近帳篷邊緣,然後直接一個跟鬥,直接拿了一個大頂,身體倒立,後背緊緊的帳篷壁上。
通過這樣的支撐與消耗體力,他想這樣可以取得一些熱量。
寒意是少了,楚嘉樹的體溫也漸漸的上來一些,當他關切的倒著看了眼床上蜷曲的小身體時,眉頭又皺了起來。
看到她好像還是冷得厲害,身子又劇烈的縮著,好像是無論她怎麼樣,都驅不散那漠漠的涼意,他的襯衣太薄了,蓋上她的身上起不了多少作用。
傍晚的時候,帳篷裏好像裏還是燥熱悶氣的不行,夜半了又涼意濃濃。楚嘉樹一個跟鬥站起來,拍拍手,發現掌心比剛才的冰冷好多了。
這個地區周圍是山,晝夜溫差極大。
扭頭看一眼椅子搭著濕漉漉的外套,他的眉頭皺得更緊,然後盯著她蜷縮的背影,深遂的眸子湧起一絲暗沉。
緩緩走到床前,他猶豫不決的看著還在凍得有些微動的梅落,眼角泛起一絲柔和的光亮,如絲如線,燈光下晶瑩瑩的,線的那頭,是那嬌小一團的身影。
下一秒,
他果斷的偏腿上床,小心的躺在她的身側,動作格外的輕,生怕弄醒了她似的,將一片熾熱的胸口貼近他冰冷顫抖的後背。
左臂慢悠悠的環上她的腰肢,她的小身子就這樣融進他寬闊的懷中,感覺到一片暖意的時候,她的身體本能的向著他的懷裏靠了又靠,他一怔,然後手臂擁得她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