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衝泡著杯中的茶,低頭凝神,暗自觀察著屋內的形式;汀蘭雙手環胸,站定在冷絡半米身後,臉上玩味的笑容不知在幸災樂禍些什麼;隱回暗中的銀玥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嘴角猛地一抽。

“柳城主。”冷絡低闔著眸,淺淺開口。

左手支著腦袋,右手撫摸著不知從哪兒來的玉佩。臉上有些壓迫性的預示著奈何橋的黑金麵具不知何時換成了有著浩瀚星空的銀灰麵罩。

飽滿螢亮的額頭足以看出她皮膚的細膩光滑,輕到沒有的呼吸會讓人誤會是否已經入眠,低彎的笑角透漏出一絲的不懷好意。

柳音嘯低垂頭,身邊的風輕雲淡似一切如常,可隻有眼窩的黑圈,眸中的血絲,隱在深處黑色的狂暴才顯示出他心中的壓抑。

“爺來你這兒第一夜,就發生此事,是否在訴說你對爺的不滿?”

慵懶的語調總是以反問的語氣讓人抓狂,那懶洋洋的話語總是往人傷口上撒鹽,可偏偏你無能為力,不可反抗。單方麵的壓製早已預示了你今後的道路。

“抱歉,冷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過失。”柳音嘯斂住神色,仍是沒抬起頭。

“嗬,爺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句抱歉就足夠爺的原諒了。”冷絡冷哼一聲,撫摸珮玉的動作卻是愈發輕柔,“原來爺的原諒是如此廉價啊。”

汀蘭心中欲發佩服爺的“不要臉”程度,明明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想狠宰一頓,可說出來的話卻成了人家的不對,厲害!

“……”柳音嘯一時沒有答話,沉吟片刻,“爺您可以提任何在我範圍內的要求,我定……”

岸芷端來泡好的茶,擱置一旁的方桌上,站到汀蘭身邊,汀蘭朝她撇撇嘴,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冷絡抬起眼瞼,嘴角笑容不減,歎道孺子可教也呐。

“汀蘭去商議吧。”

聽到想要的答案,毫無半分留戀的離開暖熱的梨木椅,不帶一點雲彩的飄走了。

瑟瑟涼風卷起冷絡的衣角,紮起的青絲隨風飄拂,身上的氣息像是柔和了幾分,喃喃的不知感慨到什麼。

“冷嗎……”

沁梨閣暗層:

“怎樣?”散漫的像是當成了自己的家,毫不客氣倒在了那唯一的軟榻上。

“死因不是因為火災,她在火災前已經中毒身亡,是燼蠱。而且看樣子沒什麼掙紮”

“哦,對了,我順便找人查了下,她那個婢女不見了。”

冷絡半眯著眼,篤定道:“你肯定還知道什麼呐……”

白流淩彎彎嘴角,斑斕的色彩從眸中流出:“喏,不是怕你太無聊嘛,玩玩唄。”

“屍體呢?”

“唔,運回來了,我找了體形相似的讓人易了容送回去了,哦,胎記什麼特征也補了補。”眼中的霧氣有些濃鬱,“恩,萬無一失。”

“嗤,你手下能人真多,都以假亂真了。”懶氣泗溢的人似乎從沒在意過自己的形象,可偏偏沒有一絲狼狽和淩亂,反而更加秀色可餐。

白流淩將有些散亂的發束起來,看著那眯眼朦朧的人兒,目光愈發柔和,下一秒卻恢複了星空的浩瀚。

“要去看屍體嗎?”

“……”

他起身輕步來到冷絡旁邊,卻發現對方開始了小憩。

“噗,還真是在哪兒都能睡。”

不知從哪拿來一個毯子,金絲勾勒的邊摸起來卻不紮手,後手工的蠶絲綢滑絲軟,右下角不明顯的地方繡有一隻青鳥棲息在樹枝上。

“你們去京城幹什麼?”涙氿依靠著馬車門,貌似不經心的問道。

“我們去找人。”青子螢帶著自己的奴婢共騎一匹馬,麵色沒有半分不適。

“騎這麼久了,不累嗎,體力可真好。”

涙氿興味十足,他還從沒見過主仆關係這麼好的,嘖嘖。

“前麵應該有個驛站,一會兒到了我們再要一匹馬。”

身邊的灰衣男子瞥了眼涙氿,示意他稍安分點,別亂找事。

對方則是聳聳肩,表示好久沒有遇見這麼有趣的事兒了有點小激動按捺不住。

青子螢垂下頭,細長的睫毛掩住眼中的陰影,巧思坐在她身後,麵目依舊平靜,讓涙氿私下說她就是個麵癱。

都就這樣各懷心事的走了大半路,騎在馬上的涙訶牽著韁繩的手突然頓了一下,零碎的頭發下閃爍著複雜的光:“有,有……殺手。”

陽光漸漸透過薄窗灑在冷絡舒展開來的身上,暖洋洋的感覺讓她就一下子睡去,再也不想起來。

身上的毯子順勢滑落下來,迷蒙的打個嗬欠。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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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產的本月第二更娘娘駕到,( ̄? ̄)你們還不來接駕,快收藏,快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