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驟大,天氣陰沉。寒流裹挾著飛雪拍打在地,嗚咽的北風似是在歌泣什麼。

天漸漸暗下來,今天的月亮一半隱在霧裏完全看不見,另一半影影綽綽,似一層神秘的紗衣籠罩下來。

兄妹倆轉悠了一圈又回到原點,花祺望著陰沉的天蹙眉道:

“按理說……現在該是中午,這天怎……”

瞥一眼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妹妹,他伸手牽住這姑娘,有些無奈。

“小響,不怕啊,哥哥在。”

安撫了妹妹,又看了看眼前的處境。

四周不知何時起了霧,稀弱的月光跨過層層障礙灑在周圍。

“嗯?怎到現在還沒開始。”

冷不丁出現在後背的聲音讓他身體一僵,護著花蓉退開幾步。

呼,是師尊。

冷絡眸中帶笑,深到眼底,無意間也給人一抹驚豔。

她似是妖,邪魅妖氣;她似是神,神秘莫測;她似是魔,危險隨性……

“想出來麼。”冷絡莫名有些笑意,任由冷風吹亂她的頭發。

“爺給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花祺下意識抿了抿嘴,心中憂慮又增幾分。曾一直見師父誇讚甚至討好這個少年,他也從一開始的羨慕嫉妒到後來的尊敬,這也的確見識了他的厲害之處。

經他指教的,必然會有其利處。

但這次,他卻放心不下身旁那個小丫頭。

他喉結一動,開口道:“我……”

花蓉似是知道哥哥的憂慮,輕快一笑,眉眼彎彎,展顏驅散了四周的黑霧。

“哥哥,不怕。”

“嗬”冷絡瞧著兄妹倆相伴走進迷霧中心,半眯縫著眼,心下已料到了結局。

人心底都有一個執念,執念久了易生怨念,在午夜夢深處跳躍在指尖。這裏的冤魂都是闖不過這謎境的,在心底的陰暗被放大無數倍後,走火入魔就隻能成為這些雜草生長的肥料。

有十足把握的老者尚且還不一定能通過,更何況這兩個還是心性還不堅定的孩子。

但若真過了,也無非是兩個極端。

一是心有私欲,走火入魔成為江湖敗類;二是心懷天下,成為匡扶正義的英雄使者。

那“勿入”的警示牌的背麵還有四個大字:

擅闖者,死!

冷絡從混沌間走出,費力穿過雲層的日光照亮了天地。

她的心是冷的嗎?那個老頭子讓她幫忙試下這兩個小家夥的水,她卻直接將人送到了這兒。

嗯,她這是在做什麼?

冷絡左手壓住心口的位置,那奇怪的電流自掌心環繞,層層穿進體內。一股寒意自腳底散發,順延脊背,與心口處的電流交會成傷。

嗬,又犯病了嗎!

“冷冷”大海般的深沉,用那蘊含的力量將她穩穩托起,不再沉溺於心中瘋魔。

季解景今日穿了一件青灰色的複縟直袍,腰間束著一條同色係的祥雲錦帶。

簡單樸素的外表在細看下才會發現其料子的珍稀罕見,天然的貴氣與溫潤的雅致明眼就能看出。他周遭還有些若隱若現的仙氣,似是下一秒就要飛仙而去。

冷絡透過他望向深處,那雙眸太不配他:不是溫潤如玉帶有疏離,也不是如沐春風使人放鬆,而是在星光浩瀚下的荒蕪與冷漠,若你多看一眼就會凝上冰霜。

他,才是真正沒有感情的人。

“小包子呢?”

季解景將手中的白色大麾給她披上,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著雪花迎風飛舞。

“聽說我來找你,自己就跑去玩了。”他毫無壓力的頂著冷大爺狐疑的眼光道,“他讓你好好保暖。”

“姬夙離?”

“嗯。”

兩人都不再吭聲,像一對相處多年的摯友,並肩而行卻保持距離。

空氣間傳來明顯波動,輕微不齊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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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祝小可愛們五一快樂(?˙▽˙?)

五一就放一天半啊,明天回學校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