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道修長的身影也慢慢向梁以默靠近,她警惕地發覺,“誰?”

停屍房的燈不是很明亮,迎著光梁以默並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隻感覺一陣薄荷的氣味撲鼻而來,很是熟悉,“唐逸修,你跟來幹什麼?”

唐逸修並沒有回答她,越過她把包裹媽媽的塑料袋再次縫上,淡淡地說道,“琴姨,不希望你這樣,如果你想報仇我可以幫你,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

他並沒有安慰,也沒有指責她,隻是說了會幫她,支持她。

對於唐逸修的記憶,梁以默一直停留在兒時,那個一聲不吭的悶葫蘆,那時的記憶很是模糊,對於這個兒時的青梅竹馬一直處於忽冷忽熱的狀態,感覺他的脾氣讓人捉摸不定。

“不用,謝謝你對小軒的照顧,這個仇我要親自來報。”梁以默決絕地轉過身來,這一次她不在那麼軟弱。

唐逸修並沒有說什麼,脫下自己的外套替梁以默搭在肩頭,淡淡道,“這是我應該的,你不必謝我,這麼晚了還是回去睡吧,這裏冷不適合你待在這裏。”

梁以默攏了攏外套,“謝謝!”

不去想唐逸修到底作何目的,總之她相信他不會害自己,有些事情非得要親自麵對才行。

身後卻傳來涼涼的聲音,“如果想扳倒葉家,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曹琴默的葬禮是在兩天後舉行的。

梁家的直係親人已經沒有了,其餘的更在是梁家家道中落後就遠離,所以梁以默並沒有通知他們,來的人隻有陸景珩和閔靜一家人,還有徐鳳儀和唐逸修幾人,很是蕭瑟。

葬禮的快要舉行的時候,林楓拉著小楠的手胸前別著一朵白花走來了,小家夥哭的滿臉淚水嘩啦啦直流,他很喜歡老師,從她身上感覺到了媽媽的味道,可哥哥告訴她老師和媽媽一樣去了天堂,不會在回來了,再也不會抱著他彈琴給他講故事了。

這天的天是灰蒙蒙的,天氣不是很好,還帶著小雨,梁以默和易軒把媽媽的骨灰和爸爸的藏在一起,照片上是爸爸和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黑白相片上他們郎情妾意,四年後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終於,雨越下越大,梁以默雙手指甲掀盡了掌心裏,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痛,跪在爸媽的墳墓前,她任憑手心的血流了下來,心裏默念道:爸媽,你們放心地走吧,感謝老天沒有帶走小軒,讓他陪著我,我也不會讓你們白白枉死,我會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在陸景珩和閔靜欲言又止和他們父母同情安慰的眼神下,梁以默平靜地麵對著他們安慰,從那一刻起她在也沒有哭過,此刻的她看起來卻更讓人心疼。

徐鳳儀過去攬住梁以默,眼圈紅紅看著她,讓人心疼,“小默,走吧,你媽媽看到這樣她會走的不安心的,你跟小軒和我們住一起吧,鳳姨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不了,我現在很好,你們先走吧,我想在這多陪陪媽媽。”

梁以默看著墓碑上淡淡微笑的媽媽,她的微笑是那麼冰冷,從此以後她就隻能呆在那冰冷的墓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