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真的像他說下次不會很長,一周後,他又來了茶館。

他跟雨真的好想有不解之緣,我每次遇見他的時候,都是下著雨。

放眼望去,路麵上積滿了有一尺深的積水,他進來的時候,茶館剛好沒有一個客人,我正坐在看,窗前看我的那本論語。

直到一雙打濕了的皮靴出現在我麵前,我才發現。

“是你啊?”

我驚嚇地站了起來,卻見他正在哪裏笑著看我。

他笑的很好看。

眼睛上架了一副金絲邊的眼睛,看起來很斯文,像很有學問的學者。

“嗯,來杯茶吧。”

我照舊從灶火隻夾了幾節燒紅的炭火,放在他腳邊,替他沏了一壺茶放在桌子上,見他正拿著我剛讀的論在看。

他問我,“你覺論語怎樣?”

“還行。”

他有些趣味地看著我,揚起書,“哦?說說吧……”

其實我這人,從不隨便批評別人,我總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長處,就算有缺點,也不會是我來批評,我從不跟別人討論另一個人,可是這次我突然生了想評論的想法。

“孔子在他那個時代,思想算是超前的,但也有那個年代的局限性,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向封建勢力的妥協。不過不可否認,他對中國的文化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論語這本書閑來的時候,看著還是可以修身養性,在魏晉時期,那些所謂的名家,他們兩袖清風,重視禮儀,禮節繁瑣,個人來說談不上什麼看法。”

我說完之後,就接過書,準備收好。

這本書,還是從爺爺的祖輩就留下來的東西,寶貝著呢。

他坐在哪裏,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沒有說話。

“你很像她。”

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她是誰?”

我的好奇心太重了。

“我妻子。”

他淡淡地答道,一說他妻子,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愛意,連嘴角也是翹起的。

我突然覺得心中有些酸酸的。

很酸很酸,你吃了那酸梅還酸。

無比的失落。

“哦。”

我去忙的別的事情了。

我說過,如果我想讓自己忙起來,可以一直忙的昏天地暗,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連他什麼時候走了,我都不知道。

他記在我這裏的錢終於用完了,這下我不用擔心子在欠著他錢了,本來應該是可以放寬許多,我卻在思考著,他還會在來嗎?

他沒在我這裏記著錢了,是不是代表以後,我們在也不會有交集了。

我開始在期盼,每天都在記著日子,等待著他有一天能再次來茶館裏,就算喝一杯茶就好。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

五個月,我記得很清楚。

五個月零四天,他又來了茶館。

那時的天下著蒙蒙細雨,剛剛還放晴的天突然就滴起了雨滴。

他走了進來,一身短裝都淋了個濕透。

見了我,他笑了笑,“好久不見。”

我的心忽然跟著漏掉一個節拍,就那樣毫無預兆的。

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爺爺以前常教導我,女孩子要矜持,所以我一直謹記這些,矜持。

我記得很清楚,這二十六年,我常常記到著這些,從未忘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