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昏迷醒來(1 / 2)

祁晉忽然一笑,長久以來的謎團,從心中解開。

看來他真的是慢了祁夜一步,白白放掉了寧家姑娘那麼好的籌碼。

可惜啊,皇祖母你果然還是偏向你的長孫,這些往事,倘若不是從太皇太後嘴裏告訴祁夜,祁夜今年不過二十又三,怎麼可能聽說這樣隱秘刻意被隱藏的事情。

即使這樣,當初祁夜放棄江月兒,也是一招險棋。

祁晉來了慎刑司,“本王想見一見那位王公子。”

慎刑司的人看著這位四殿下,有些震驚又極為難堪,“殿下,太皇太後吩咐了,這個人,誰也不能見。”

祁晉不惱,笑意盈盈:“你們可以派人去請示太皇太後,本王就在這裏等。”

這……

慎刑司裏最大的官也就是五品,在一品親王麵前,哪敢造次。

萬一太皇太後沒那個意思,不是自己打臉嗎。

慎刑司的人算是知道自己關著了一位不知道是哪位爺的爺,現在自然是好吃好喝伺候著,隻是想不到最後把四殿下都招來了。

太皇太後親自來了慎刑司,看到這個自小寵愛的孫兒時,他那種閑適的樣子,讓太皇太後再次洞穿了所有。

“晉兒。”

祁晉慢慢笑起來:“皇祖母。”

太皇太後看了慎刑司掌司一眼,尋姑姑走過去:“把這裏所有人全部帶出去。”

掌司一句話不敢說,慎刑司這一輩子進來,就沒有再出去過的人,忽然在今日,迎著傍晚的霞光,被長壽宮的侍衛全部帶離了這裏。

偌大慎刑司,不到半盞茶就空了。

之後,連尋姑姑這群貼身的宮人,都退到了很遠的地方。

隻能看見她們人,但是太皇太後跟祁晉的交談,卻不可能被任何人聽到。

太皇太後望著祁晉,這個自小帶大,近年卻越來越疏遠的皇孫:“你為什麼要來慎刑司。”

祁晉麵容淡淡,仿佛剛才大張旗鼓的一切,並沒有撼動他。他凝視太皇太後,露出一笑:“皇祖母,孫兒隻是想見一見,雪衣侯的後代,究竟是何等風采。”

太皇太後目光沉冷,就這一句話,已經說明祁晉什麼都知道了。

再隱瞞,又還有什麼意義。

“晉兒,“太皇太後如同從前祖孫親和的時候,這樣稱呼祁晉,“你知不知道,哀家為什麼從小最疼你,夜兒是長孫,都沒有一直在我膝下長大,唯有你,哀家始終親自帶著,直至你成年。”

祁晉目光柔和:“皇祖母待孫兒恩重如山,孫兒至今感念。”

太皇太後盡管在說從前的往事,但是神情卻愈加冷漠,她看著祁晉:“即便你成年,哀家心裏,你依然是哀家最愛的孫兒。自幼撫育的情分不會磨滅,哀家每每看著你,都忍不住心裏那份從小的疼愛。”

祁晉神情柔和,並沒有再接話。

太皇太後自顧說下去:“哀家疼你,隻因為你是哀家的孫兒。你的母親良妃去世,也是因為生你傷了身子,良妃溫馴溫婉,宮裏的後妃像她這樣性情,著實不多。再加上當時陛下在外出征,沒能見良妃最後一麵,哀家陪著良妃走了最後一段路。良妃親口對哀家托付你,哀家更加對你情意更重。你長大之後,哀家看你,也越來越像良妃,在哀家麵前,也如同良妃溫順。”

祁晉閉上了眼睛,他的記憶中,隻有良妃的畫像。良妃的賢良,在他成為四殿下,封為親王之後,偶有人會提起。

祁晉睜開眼睛,仍是那種溫柔的笑:“孫兒自小被皇祖母寵愛,也一直認為,能為皇祖母分憂。直到大皇兄行過了冠禮之後,皇祖母忽然就開始親近大皇兄,而孫兒,也被遷出了長壽宮,居住在自己的府邸。”

太皇太後望著他:“哀家特別請求陛下,提前為了你開衙建府,在所有的皇子中,你是獨一份,也是從那時起,朝野內外,風聞哀家對你格外寵幸,甚至蓋過了東宮應有的風頭。”

祁晉微笑:“孫兒也被這種流言困擾,大皇兄和孫兒見麵的時候,孫兒都無從對大皇兄解釋。孫兒其實明白,在皇祖母的心中,並沒有親疏有別這種存在,皇祖母對大皇兄,隻是另一種看重罷了。”

太皇太後道:“你一直都很聰明,就像良妃,雖然什麼都不說,但哀家知道她心裏都懂。所以在後宮她用自己的方式待著,哀家也會護著她。哀家更明白,皇子當中,你的資質,和祁夜是不分伯仲的。”

祁晉淡笑:“多謝皇祖母誇讚。”

太皇太後凝望著他:“說起來,良妃其實也並非都是溫馴的,早年,她處置犯錯的宮女,一般的辣手果斷,因為不會讓這些犯錯的人,牽連到她,牽連到她和陛下之間的情誼。你長大之後,一派恭敬和順,實際上,做事情,也有你自己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