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倚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站在門邊一直沉默的男子忽然行動了,他大步跨了過來,伸手抓起臨倚的胳膊。臨倚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男子提了起來,她坐著的繡墩翻倒,滾到一邊。還沒等臨倚說話,男子一記耳光已經結結實實地招呼在了臨倚的臉上。臨倚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舌頭麻木,眼前模糊一片,嘴裏一陣腥甜,沁出了血絲。
還沒等她緩過勁來,男子又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恍惚中,她聽到女子的聲音又在屏風後響了起來:“滋味如何?嬌生慣養的臨倚公主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吧?”
臨倚艱難地一笑:“哼!經過這一打,我能肯定的是我的性命無憂了。若你們和那些一路偷襲我的人目的一樣,那麼,就不用冒這麼大的險將我劫持出城,還在這裏跟我廢話這麼多,當場殺了我就好。我猜,你們是在等人吧?這場戲,少了一個關鍵的人物參加。你們是在等他吧。”她慢慢說出這些話。那男子練武出身,臂力奇大,他打臨倚的時候,下手毫不留情。臨倚覺得舌頭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要清楚地說出一句話,她必須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
女子愣住,半晌沒說話,似乎沒有料到臨倚道破了她的目的。見她不回答,臨倚笑得更自信,她知道自己猜對了:“不說話?那就是我猜對了。可是,你們的計劃要落空了,你們等的那個人不會來。還有,我還要告訴你一句話”臨倚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接著說:“你背叛了你的主子,從此以後,你在這個世界上,便不再有立錐之地。你,一定會比我先死!”
聽到她的話,屏風後的女子再也忍不住,她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疾步走出了屏風。
臨倚目不轉睛看著屏風口,終於看到了她的廬山真麵目,一笑:“我沒猜錯,果然是你啊!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連你主子那樣聰明的人都能夠欺騙,如今卻還是敗了。”
站在門邊的男子沒有說什麼,隻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女子,似乎很不讚同她這樣沉不住氣。
那女子並不將男子放在眼裏,她走到臨倚麵前蹲下身,陰陰地說:“你以為,看到我的真麵目之後,你還能活著?不管你猜沒猜到我的計劃,決定走出屏風,我就已經對你起了殺心,你認為你贏了?哼!現在你還是我的階下囚,如何認定你就贏了呢?”
臨倚眼前一片模糊,她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再睜開的時候,眼裏已是一片清明:“我知道了你的一切。你走出了屏風,不管你殺不殺我,你都是輸了的。你都是必定要死的。”
女子一愣,是啊,不殺她,自己必定是死路。可是殺了她,自己違背了和主子的計劃,依然還是要死的。果然是進退兩難的境地,果然是敗了的。直到此時,她才知道,一切都是臨倚公主設下的局,她激怒自己,不過是要自己走出屏風而已。
想到這裏,女子大怒,她突然伸手抓住臨倚的頭發。臨倚吃痛,被迫抬起頭來,對上了女子猙獰的臉:“你以為你可以得意?我現在就殺了你,就算我死,一樣可以拉你墊背,我們兩個誰也不會贏。”
臨倚還來不及喘息,女子便飛快地伸出了手緊緊掐住了臨倚的脖子。臨倚奮力掙紮,但那女子的手就像鐵一樣,臨倚不能撼動分毫。
不一會,臨倚的神誌已經陷入半昏迷,她艱難地看向門口,心裏默念:“怎麼還不來?要撐住,阮臨倚,你一定要撐住。”身體裏的空氣已經全部用盡,肺就像要爆炸一樣,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