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臨倚一早起床就坐在“雲水謠”的溫泉邊上,將鞋襪都脫了,將腳浸在溫泉水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泡著。瀲灩覺得有些反常。以往,臨倚都要趁著早晨清新的空氣,多看些書,因為她說這時候腦子是最清醒的時候。
瀲灩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臨倚神秘一笑:“以後怕是不能享受了,所以現在多占一下便宜。”
瀲灩驚喜地道:“公主,你是說我們能離開這裏了?!”
臨倚含笑點頭,隨即站起來拍拍身上,道:“是時候了,他現在一定在抓狂。咱們剛好去給他加最後一把火。”
果然不出臨倚所料,此時雲海鷹正在議事廳裏發脾氣。他朝著站在下手的一個人森冷地吼道:“怎麼會這樣?我讓你去,就是帶回這樣的結果嗎?”
那人垂頭喪氣站在那裏,回道:“東靖皇帝根本不買我們賬。島主,似乎我們這場注,押錯了地方了。我在東靖壓根就沒有有見到馭風皇帝,一直就隻是一個很神秘很詭異的親王在跟我接觸。可是他從來就不按牌理出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我實在是拿他沒轍啊。”說著,他委屈地一歎:“那個皇帝似乎對臨倚公主漠不關心,一點不受我的鉗製。”
雲海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神秘詭異的親王?難道是傳說的牧親王?他敢這樣有恃無恐,不怕得罪阮正南?這臨倚公主,對他來說,真的就這麼不重要?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他們還要大費周章和西琪聯姻。若這一次臨倚公主回不去,阮正南就真能和他善罷甘休?”
“阮正南雄霸一方,自然不會讓自己吃虧。隻是,他是懂得什麼時候能為自己討回最大限度的便宜。這一點熙馭風和阮正南都心知肚明,所以,他們不會上你的當咯!”臨倚的聲音閑閑插了進來。議事廳上的人都將目光轉向這個百聞卻無緣一見的公主,像看一個怪物一般看著她。
臨倚笑眯眯掃視了一圈,將廳上所有人各懷鬼胎的目光都放在了心底。
雲海鷹冷冷看著臨倚走了進來,道:“這是我海鷹島機密之所在,臨倚公主您這樣闖進來,似乎並不禮貌。”他倒是很納悶她是怎麼越過外麵的守衛進來的。
臨倚無謂地聳聳肩,道:“你們在這裏討論的是如何算計我,我是主角,難道就沒有置喙的權利?我不過就想為你們出一分力,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哦,說不定我能給你送一份大禮呢。”臨倚公主狡黠地笑。
雲海鷹陰沉著臉不說話,臨倚接著道:“我知道你所有的計劃。本來我並不在你的計劃之中。隻是,在海上劫到我,是你的意外之財。將我帶回海鷹山莊之後,你就在考慮,怎樣用我為你海鷹山莊掙回一筆豐厚的利益。我說的沒錯吧?”
雲海鷹還是不說話,可卻也並不因為臨倚說中了他的心思而惱羞成怒。臨倚不以為意:“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利用我和東靖達成一個什麼樣的協議。可是我知道,無論是什麼樣的協議,你的計劃都要落空。”
雲海鷹終於忍不住了,他冷冷地問道:“為什麼?”
臨倚笑:“就憑我對熙馭風,阮正南的了解。他們都不是會心甘情願被別人鉗製的人。其實你的戰術本是很好的。你看到了東靖在這場聯姻中的騎虎難下,所以,你將我作為砝碼,想要將熙馭風牽製住。你想的是,東靖因為忌憚阮正南,所以才會有聯姻。也正因為他們忌憚阮正南,所以他們也會乖乖答應你提出的條件。而阮正南也必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袖手旁觀,借你的手打擊東靖。
可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熙馭風的弟弟熙牧野。”顯然剛才的話被臨倚公主聽了個完全,她心裏也有了數,到底還是熙牧野聰明。她笑著看雲海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若說熙馭風是性情相對溫和,你可以惹的人,那這個熙牧野,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受任何人鉗製的人。你的大計壞在他的手裏,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