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好久,瀲灩尋來,見她傻站在太陽下,奇道:“公主,你在幹什麼?大熱的天,站在這裏曬太陽!”
臨倚回過神,搖搖頭:“沒什麼!”
瀲灩道:“我們該回去了。太晚了下山就不安全了。”
臨倚下意識看看雲海鷹消失的地方,點點頭道:“好的。我們又回到那個牢籠裏去。”
瀲灩注意到了臨倚奇怪的用詞,她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道:“又?!公主,你覺得我們已經離開了那個牢籠了嗎?若是我們再不回去,那個暴躁的牧野王爺又抓到把柄欺負我們了。”
臨倚回過神,她搖搖頭,安撫瀲灩:“沒什麼,你不用緊張。我們……這就回去。”說到回去的時候,臨倚頓了一下。“回去”似乎成為了臨倚逃脫不了的枷鎖,她無法擺脫的宿命。臨倚原本明亮的眼睛暗了下來,她朝著雲海鷹和清遠大師遠去的方向,默默念著清遠大師的那一首偈“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抬手一指,對瀲灩道:“你知道嗎?那個地方,代表著自由。”
瀲灩莫名地望了臨倚一眼,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臨倚頹唐地放下手,喃喃自語道:“算了,我本不該為難你們的。”
說完,她轉過身走了,瀲灩連忙亦步亦趨跟上。
事實證明,瀲灩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來的時候她是坐轎子來的,那四個轎夫都是雲海鷹安排到臨倚身邊幫助小毛頭和清芸逃脫的。當他們走了之後,那四個人便跟著走了。若不然,他們的遭遇必定會非常悲慘。熙牧野絕對不會放過背叛自己的人。
雲海鷹走的時候,給臨倚找來了另一輛軟呢小轎。
四個轎夫都是老實沉默的人,麗雲二人跟在轎子旁邊,瀲灩不時會催促轎夫腳程再快一些。整個隊伍和尋常的小戶人家的夫人或者小姐出行一樣,不惹眼,不招搖。
可是,盡管這樣走在喧鬧的集市上都能被忽略,她們依然在進城的時候被熙牧野給攔了下來。
他繞著轎子走了一圈,冷笑道:“怎麼,參佛參出心得了,終於願意回來了?”
臨倚的聲音軟軟從轎子裏飄了出來:“原來是牧野王爺,本宮以為你現在恐怕在城中四處追查歹徒呢,沒想到卻在這城門邊等候臨倚歸來。怎麼,抓到歹徒了?還是王爺無力緝拿,讓歹徒跑了,所以才能那麼閑?”臨倚忍不住就是要激怒他。
她在心裏暗暗對熙牧野說,麵對你,我無法保持冷靜,你同樣在麵對我的時候無法保持冷靜,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吧。
熙牧野不動怒,隻平靜的說:“歹徒自有下麵的人去緝拿,若事事都要我這個王爺出馬,那還養這樣一大幫人幹什麼。牧野出現在這裏,足以證明我對公主的重視。知道這幾天城中不太平,便親自出城迎接公主殿下。”
他聲音裏透著無盡的虛偽,臨倚子啊心中冷哼一聲,道:“好吧,那臨倚就多謝王爺的厚愛。這也一天了,我乏了,這就回行宮去吧。”
淡然的口氣,將一切說地輕描淡寫,熙牧野悄悄在身側握緊了拳頭,但臉上依舊笑得和藹可親:“好的。咱們這就回去。”
一路平靜,回到行宮已是夕陽西斜的時候了。臨倚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瀲灩已經忍不住了:“公主,這熙牧野今天怎麼這樣和藹了?!莫不是有什麼陰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