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芳捂著臉,眼裏噙著淚,一臉的不可置信。跟了臨倚這麼久,她從來沒有見過臨倚苛責過任何一個下人,更別說打罵。自己此時並沒有犯什麼錯,隻隨口一問,卻招來她勃然大怒。彩芳心裏委屈,可又不敢說什麼。隻是默默站在臨倚身後不做聲。
臨倚握緊了拳頭站在原地,她心裏現在也在燒著一把火,憤怒的火。熙牧野已經走的沒影了,她還站在原地兀自生氣。彩芳也不敢再叫她,隻是低著頭站在她身後,眼裏變幻著各種複雜難懂的光芒。
半晌,臨倚回過神來,轉身走回去。可是彩芳沒有想到她忽然會轉身,來不及躲開,臨倚就這樣撞在了她身上。臨倚更氣抬手又要打她。可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人朝著自己走來,不想在外人麵前給人幸災樂禍的笑料,於是她便放下了手。
來人一搖三擺地來到臨倚麵前,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臨倚冷淡的說:“春妃免禮!”
春妃直起身子,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讓臨倚心裏更不舒服。她道:“我的樣子值得你這樣好笑嗎?”
春妃不慌不忙地道:“臣妾不敢!”別人怕臨倚皇後的架子,她莫蘭慧卻是不怕的。
臨倚哼了一聲,抬腿就想走人。可是春妃卻不是這樣好對付,她用下巴指了指愣在一邊的彩芳,有些幸災樂禍的道:“皇後娘娘一向以賢德著稱,現在又是什麼事值得您光天化日下就這樣毒打您的婢女呢?”
聽到春妃的話,彩芳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臨倚淩厲的眼風掃了過去,彩芳立刻就低下了頭。臨倚看不得她小媳婦一樣委屈的樣子,厲聲道:“你給我滾回翊坤宮去,跪在門外,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起來。”彩芳知道自己這頓罰免不了,隻是哀哀戚戚地轉身走了。
春妃隻是在一旁看著,帶著諷刺的笑,道:“這個後宮裏也許沒有擅長詩詞歌賦的人,也許沒有擅長建築木工的人,可是這裏的人卻無一例外的擅長一樣東西,那就是演戲。”
她這樣**的話讓臨倚一愣,她忽然想到了熙牧野,如果說這個皇宮裏的所有人都是戲子的話,熙牧野才是那真正演技精湛的主角,其他人,都隻不過是跑龍套的小嘍囉。
見她不說話,春妃又道:“皇後娘娘,別怪臣妾現在不提醒你,別小看了這裏的任何人。”
臨倚還是不說話,春妃和她說這些話的意圖是什麼,她一時間猜不透。所以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以靜製動。
春妃挑挑眉,道:“你不相信?!哼,若你還對這個皇宮保持了一份純潔的幻想,那我不得不說,你真是蠢的可以。這個皇宮裏的人,沒有誰是單純的,所以,我奉勸你,不要這樣天真。”春妃的話說的意味深長,她的眼神也是如此的意味深長。
臨倚心裏有些明白了她今日跑來跟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了,她隻是冷冷笑了一聲,道:“春妃,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春妃也冷冷一笑,道:“別把你自己當成是寶,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你我心裏都清楚,你這個皇後到底有多少分量。子啊我麵前,最好別端著你皇後的架子。”
臨倚怒極而笑,可她卻隻是輕輕走到春妃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扇了春妃一個耳光。春妃立刻就呆在當場,半晌回過神來,抖著手指指著臨倚,道:“你……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