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對白(1 / 2)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三天裏,那哈永遠都是一副熱情憨厚的模樣。他帶著臨倚逛遍了塔瓦那,不管臨倚是否願意,他每天早晨都在臨倚的房門前等待。被瀲灩罵得多了,他也學乖了,再不像剛開始那樣破門而入。而臨倚對他卻始終是冷冷的,他也不介意似的,隻是一個人在旁邊自說自話,給臨倚介紹塔瓦那的風土人情。

而那些撞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人,都隻是對著臨倚善意地笑笑,這裏的氣氛相當寬鬆,並沒有臨倚原先想的那樣灰暗和難熬。

時間很快就到了臨倚和瀲灩約定離開的日子。前一天晚上,那哈將臨倚送會房間的時候,臨倚考慮再三還是叫住了他:“那哈王子,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那哈有些意外,愣了一下,道:“好呀,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臨倚想了想,在這門口站著說話讓別人看到了也不好。她便對他道:“不如你請進來坐吧。”

那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屋子,他知道瀲灩在裏麵,這些天,他一直不敢進臨倚的屋子,隻是因為那一日他將瀲灩惹火了之後瀲灩說的那一句話“男女授受不親!”他其實並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直覺地覺得自己應該尊重她們。想了一陣,他才慢慢走進了屋子。

臨倚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吩咐瀲灩給他倒上了茶,半晌,才道:“那哈王子,承蒙您的錯愛,在那一晚的大會上將繡球給了我。隻是,也請那哈王子尊重我作為一個漢人女子的堅持。我從遙遠的中原流落到這裏來,隻是因為我的丈夫……家裏遭逢了變故,我丈夫不幸身亡。為了生存,我帶著這個遺腹子逃了出來。”

這算是對那哈交代自己的身世,臨倚頓了頓,又開口:“我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對於漢人女子來說,父母夫君死了之後是要守孝三年的。若是在這守孝期間就另嫁他人,便是我對自己的丈夫不忠,我是要受到別人的譴責的,隻要是我族中人,任何人都有權利將我打死!更何況,在漢人裏來說,為自己的夫君守孝不滿三年便另嫁人家,是會將災禍帶到夫家的。

另外,您也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了。我懷有身孕,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我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嫁給你。

所以,請那哈王子體諒我的苦衷。”

那哈似乎知道臨倚今日相邀,就一定是求去。所以他對臨倚的話並沒有任何的震驚。可他卻也對臨倚的話沒有任何表示,隻是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低著頭思考。

臨倚心裏其實七上八下,她擔心的就是這個番邦的男子會對她所說的那些漢人禮儀視而不見,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說服他。

可是她知道此時不能表現地太急躁,若是將他惹怒,她鐵定走不了。就算他不要她再做她的妻子,隻將她軟禁在塔瓦那,她便也是求助無門。所以她將自己要說的話都說完之後,就和他一樣沉默下來,隻是手裏捧一杯茶,偶爾喝上一口,其實連茶是冷是熱都不知道。

半晌,那哈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看著她道:“我知道你要走。其實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你隻不過是一個懷孕的弱女子,可是我就是知道,我攔不住你。這些天的努力,也隻不過是沒有希望的努力罷了。

到現在你都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姓,我相信你你是因為有你的苦衷。雖然說我那樣做在你們漢人眼裏看來也許是太過輕率了,隻憑一麵之緣就決定要你做我的妻子。可是你知道嗎,就算隻是這第一次相見,你就已經在我的心裏紮根了,你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一個多麼耀眼的人,就算在茫茫人海裏,隻要有你,便能一眼看出來。就算那一個隻在火把映照下的夜晚是那樣昏暗,可是我早早就看到了你,你的美貌對於我們來說,是從來沒有遇見過的。你的氣質……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你的氣質,那樣單薄的你,讓人忍不住要心疼你,忍不住想要給你最好的生活。對於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來說,你其實就是一個妖精,一個吸引了男人所有心神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