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承越結盟之後,臨倚便在北嶙秘密住了下來。從那日之後她再沒見到過李承越。但是他卻還是派遣了自己的使者在臨倚身邊保護,最主要的目的是溝通他們之間的消息,方便臨倚聯係他。畢竟到現在他們算是盟友了。
李承越自己的做法臨倚並不很清楚,她也沒有浪費自己的人力物力去進行調查。她也不擔心李承越背叛她。這樣的交易對她來說再省力不過,因為交易的砝碼之一就是李承越最關心的,對他有利的東西。隻要臨倚手裏的砝碼具備了這兩點,那他們之間的盟約便是最牢固的。
沒有人會想到聲名遠播的臨倚公主會蝸居於北嶙帝京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小院。她讓祥子密切注意東靖皇宮的動靜。廢掉了她的後位,這個位子不可能虛懸很久。她知道將有一名女子入駐這裏,成為這天下的母親。最有可能的人,依然是那個張幼藍。若將來自己還能夠回去,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北嶙已經進入到隆冬季節。祥子卻還沒有報告任何動靜。北嶙的冬天比東靖要冷得多。臨倚每日都很痛苦,當日生那個孩子時候落下的寒疾每每發作,腹痛如絞,讓她覺得生不如死。因而她一直都是躺在床上,以防著涼。這一日,下了幾日雪之後天空難得放晴,臨倚便想要到屋子外麵活動。麗雲便搬了椅子放在院子裏,又墊得厚厚的,並且放上了暖爐。臨倚坐在院子裏,她又給她蓋上了厚厚的被子。
折磨她很久的寒疾終於暫時退去,暖洋洋的陽光照得她昏昏欲睡。不大一會,她便抱著被子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輕微的腳步聲驚醒,眯著眼睛看到來人是祥子,她猜想可能是東靖有消息傳來。
果然,祥子來到她身邊,微微鞠了一躬,便道:“主子,奴才帶來了東靖的消息。”
臨倚換了個坐姿,便道:“你說吧。”
祥子道:“第一件事,皇上已經知道主子離宮了。但是卻並不盛怒,他隻是去了一趟長信宮。”
臨倚點頭道:“他猜到我會走。如果他去了長信宮,那麼我的信他必定就收到了。”臨倚想起當日自己留下這封信時候的心情。
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對熙牧野應該要由交代了。所以,那一晚臨走之前,她提筆給他寫了信。提著筆猶豫良久之後,她鄭重地寫下那封信,上麵隻有四個字:“靜待歸期!”
她知道他看得懂。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不奢求他們之間能有什麼改變。他們之間已經走得太遠,再不能回去。可是她也不想再過三年前逃亡時候一樣的日子。反正她的人生已經千瘡百孔了,她已經不在乎以一個什麼樣的方式結束。所以,她對他許下那個承諾。他對她的恨,對她的懲罰,終有一天都會完全實現,隻要等她完成了她最後的心願。
祥子沉默了一會,又說:“第二件事……皇上要立後了!”
臨倚愣了一會,忽然笑了,道:“這是遲早的事。中宮虛懸,對後宮來說,終歸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