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的話立刻讓大廳裏變得鴉雀無聲,陳默也徒地一怔,南京聚會是秘密舉行的,隻有參會的當事人才知道,最後活著離開的隻有五個人。賊九已經被抓並執行了槍決,趙一鳴也死在了廣州,道上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姐妹花和陳默。
杜澤是怎麼知道的?
馬六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他腦子轉的飛快,說:“杜老大,你說的這件事我從沒有聽說過。”
杜澤掃了一眼四周的人,見所有人都在看自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我相信在場的很多人都沒聽說過,那我就給大家講講。兩年前神偷的繼子李先生也是打著建立協會的名義把道上有名望的人聚在了南京的一個私人會館裏,最後所有人都離奇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東三省的朋友應該都聽過趙瘸子吧,當時他和兒子趙一鳴參加了南京的聚會,他兒子倒是回來了,但在最後卻慘死在了廣州。還有南方的黑寡婦,大家應該也都知道,在半個月前也離奇失蹤。大家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
陳默心中驚駭,杜澤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在看他咄咄逼人的架勢,明顯是來攪局的。
隻是什麼人會知道這麼多事,陳默卻一時想不明白。
有人問:“杜老大,那你的意思是,所有人的死都和莫先生有關?”
杜澤饒有深意的笑了笑,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此時,馬六的冷汗都下來了,覺得局麵已經無法掌控,他說:“各位,雖然杜老大說的這些事情我從沒有聽說過,可我認為即使是真的也和莫先生無關。因為道上的人都知道神偷有‘傳徒不傳子’規矩,他的衣缽肯定是要傳給徒弟的。作為神偷歐陽萬裏唯一的徒弟,莫先生沒有理由自毀長城害大家。”
杜澤笑道:“如果莫先生不是神偷的徒弟呢?”
馬六終於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說:“杜老大,你什麼意思?”
杜澤說:“我的意思是,神偷的徒弟肯定不會幹自毀長城的事,可要是其他人就很難說了。”
“這種無憑無據的話你可不要亂說。”
杜澤咧嘴一笑,說:“我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莫先生是歐陽萬裏的徒弟,為什麼兩年過去了,道上從沒聽說過有關他的消息? 這很不正常。”
馬六恨得直咬牙,說:“莫先生是不是神偷的徒弟,明天見麵大家就知道了。”
“對。明天我們確實可以看到一個神偷的徒弟,可我們怎麼知道見到是真還是假?”
馬六沉下臉來,說:“杜老大,與其話中有話,倒不妨直接說出來。”
杜澤站起身說:“要說也要等明天見到莫先生再說。眾位既來之則安之,大家都會去歇著吧。”
“媽的,這還怎麼休息,沒準兒睡覺的時候就把命丟了,不行,老子要走。”有人罵道。
“對,對,還是趕緊走吧。”
見眾人都吵著要走,馬六急得手心直冒汗,戲台搭好了,主角還沒上台,觀眾卻都走了,這戲就沒法往下唱了。
杜澤又說:“各位,我說了對方是歐陽萬裏的徒弟,要明天見了才知道,大家多點耐心嘛。而且如果對方真的別有用心,你們認為他會讓大家安全的離開嗎?”
一個黑臉漢子說:“即使明天見了,你怎麼知道對方是不是神偷的徒弟?”
杜澤笑道:“幾年前我見過,所以我認識他。”
陳默在屏風後麵,將杜澤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個人。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是誠心來攪局的。
杜澤離開了大廳,其餘人也都陸續的離開。
當大廳裏隻剩下馬六一個人後,陳默才從屏風後麵走出來,馬六立刻說:“陳哥,不好意思這件事讓我給辦砸了。”
陳默安慰他說:“這和你沒有關,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馬六問:“那現在怎麼辦?”
陳默果斷的說:“還按計劃行事。看看他到底要搞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