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布掀開一角,伸出五個腦袋,天上月朗星稀,疾風朔朔,向後極速奔馳的山林樹路,刮的煙眼疼。
陳默問:“兄弟,一會我們怎麼下車。”
武警說:“前麵是一片草甸子,你們用力往遠處跳。抱住腦袋,落地後順勢一滾就行。”
薛子謙嚇的一縮脖子,說:“直接往下跳,摔死怎麼辦?”
“你們不跳也可以,在往前就到了朝鮮,到時火車會被朝鮮軍方接管了。到時你們想逃都逃不掉,別看我國和朝鮮關係不錯,照樣把你們當敵對特務。”
陳小天說:“跳就跳,沒什麼大不了的,老胡你說是不是?”
老胡笑笑不說話,心裏卻一個勁的撲騰。
仇大山說:“陳兄弟,要我說咱們還是乘火車到朝鮮吧,我那邊關係已經疏通好了,保證沒事。”
陳默心說,就是怕你把關係疏通好才跳的,如果你朝鮮軍方有人,我們三個那不是狼入虎口麼。
薛子謙忙說:“我不跳,我堅決不跳。”
火車駛出了山林,眼前頓時一片開闊,鐵路兩邊的野草足有半人多高。
武警說:“你們跳不跳,不跳就趕緊回去,前麵就是邊卡了。”
“不跳,不跳。”薛子謙說著就往帆布裏縮。
陳默一把抓住了薛子謙的衣領子,往外一扔:說:“你給我下去!”
“啊……”
薛子謙驚叫一聲立刻飛了出去,掉在了野草裏不見了,陳默看向陳小天,說:“跳!”
轉瞬,陳小天和胡白相繼也從火車上跳了下去,陳默衝仇大山微微一笑,說:“仇老大,你可以自己做火車過去,我們先走了一步了。”
說完,他一個縱身也從火車上跳了下去。
在半人高的野草七翻八滾後,當陳默站起身,滿載貨物火車已經漸漸消失在了夜色裏,仇大山也已從火車上跳了下來,正往陳默的方向跑,由此可見,和陳默預想的一樣,仇大山還沒有拿到先要的東西。
陳小天和胡白攙扶著薛子謙也走了過來,薛子謙臉上被蹭破了點皮,顯得有些狼狽。
“陳默,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薛公子,我要是想害死你,何必等到現在。我是在救你,仇大山可沒按什麼好心。”
薛子謙揉著臉嗤笑,說:“你們還不都是一樣。”
“至少我們打過交道。俗話說做熟不做生,你相信他倒不如相信我。”他四下回顧,說:沿著鐵路走。”
四個人沒等仇大山,沿著鐵路往火車開區的方向走,沒多時仇大山追了上來,他氣喘籲籲的說:“陳老弟,等等我。”
陳默停下腳步,等著仇大山追上來,他說:“老哥,你何苦跟我們一起跳火車?”
仇大山說:“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什麼沒意思?”
“我說咱們這樣真的沒意思。這樣吧,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和我目的都一樣,不就是為了薛子謙的海外賬戶麼。如果我們爭下去,隻能是兩敗俱傷。而且薛子謙也不傻,他肯定會借此來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
“兩敗俱傷?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如果我們想解決你易如反掌。”
“我知道,但你是不會這麼做,而且也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薛子謙的海外賬戶設在朝鮮銀行。要想拿到這筆錢,必須要由我們幫忙。”
“通過你們?”陳默覺得自己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自己是在給軍方做事,也就是政府做事,連政府都辦不了的事,仇大山能辦?
仇大山笑著說:“我不是開玩笑,隻能說你是孤陋寡聞。”
“哦?那你說說。”
“朝鮮是計劃經濟,全國所有的商店,所有的買賣都是國家的,也就造成了銀行少。而且銀行還有特別之處,就是好存不好取。普通人要想取錢,必須要寫詳細的申請書,寫了申請出還要等審批,經過層層把關後,如果很幸運被批準了,取錢還必須到大城市,因為隻有大城市才有銀行,可是到大城市去又要辦出行證,因為普通人即使在相同的城市,在兩個不同的區之間都讓隨意走動。”
陳默問:“你給我說這做什麼?”
“我的意思是告訴你,普通民眾從銀行取幾百朝鮮幣,都要費如此大的周折,更何況一筆數額巨大的資金。”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識是我們不如合作,一起把這筆錢拿到手。”
“你的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