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小天帶著專家留在山裏,對鈾礦繼續進行評估調研,陳默則帶著兩個翻譯和林妙予,靈夕兩個女人回到了村子,直接找到了合作社的領導。
合作社的一把手姓尹,陳默尊稱他尹社長。尹社長年近六十,是個老牌的朝鮮勞動黨黨員,對朝鮮偉大領袖的忠誠近乎達到了奉若神明。
在朝鮮的所見所聞,讓陳默看來,朝鮮的政權顯然已經偏離了現代主流政治教科書裏的價值觀,可卻依然或者至少看上去精力充沛,甚至敢向世界上最強大的幾個強國同時發起挑戰。這讓他十分感到費解。
但“存在即是真理”這句話是正確的。陳默不是政治家,所以對其中的“真理”是什麼並不關心,也沒有精力去了解,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盜取”這個貧窮無處不在,卻又人民充滿福感的國家資源。做到真正的“竊鉤者誅 竊國者諸侯 ”。
他為禍的魁首?自從陳默研讀了諸多道家學派的書籍之後,“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這句話,已經讓他少了很多罪惡感。畢竟他認為:古人誠不欺我也。
閑言少敘,和尹社長簡短的寒暄後,陳默提出了要在山裏開礦,希望村民能有酬出工。
尹社長很穩重,麵對著財大氣粗的陳默絲毫也不怯場,滔滔不絕說了一通朝鮮話,經翻譯轉述,大意是說:外國的商人到朝鮮建廠開礦是要經過政府審批,陳默相中的礦雖然屬於村子管轄範圍,但所有權屬於國家,村集體沒有決定權。
陳默滿麵含笑,衝旁邊的翻譯點頭。翻譯立刻從公文包裏掏出了一疊資料交給尹社長。
“尹社長,這是我們開礦的所有手續,是由朝鮮最高行政級機構批的,而且還有朝鮮第XX野戰軍,金泰民旅長做擔保。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拿著資料去核實。”
尹社長邊聽翻譯轉述,邊看著手中的資料,雖然他是社長,又是朝鮮勞動黨成員,但幾乎一輩子都在山溝裏,這些所謂的正常手續他也是第一次見。
陳默又讓翻譯告訴他,明天還可以派專車送他到縣政府核實這件事。
見陳默說的頭頭是道,尹社長也不該怠慢,連連說好。與尹社長談完,他們便住在了尹社長安排的村民家。
林妙予是非好奇,問陳默什麼時候準備好的審批手續,因為審批手續如果沒有特殊渠道,根本不可能這麼快辦下來,而且自從到了丹東她一直和陳默在一起,並沒發現他有這方麵的安排。
陳默附在林妙予耳邊,說:“審批手續都是假的。”見林妙予一臉吃驚,陳默繼續說:“在國做幾份假的審批手續很容易。在加上這種審批手續在朝鮮很少見,一般人根本無法辨別真偽。”
“既然是假的,你為什麼還要送尹社長去核實?他們肯定能看得出來。”
陳默笑道:“我已經安排好樸俊智接應,出不了任何問題。”
林妙予暗暗驚歎,偽造審批手續可謂是大膽,安排樸俊智接應可謂是周全。這招簡直是瞞天過海。
“開礦的動靜不小,不可能麵麵俱到。村民人多口雜,有親戚往來免不了說起這事,一說中國人在開礦,即使口口相傳也會傳播很遠。”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到了,所以礦上的法人是個已經死了的朝鮮軍人,我的身份隻是顧問,也就是說這家礦場名義上是朝鮮軍方開的。而且礦場正式運營時我還會安排幾個朝鮮人假軍人,做樣子。”
林妙予愣了半晌,笑著說:“你可真夠損的。這樣一來將來即使出了問題也和你沒關係,反而讓樸俊智當替罪羊。”
陳默笑著說:“他拿了我的好處,自然要替我承當風險。我的好處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那你給我的好處,是不是也不是無條件的。”
“什麼好處?”
“北山之異練氣的功法。”
“那是對你的彌補,因為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
陳默半開玩笑的說:“對,我欠你的。不能給紅顏知己一個名分,總要在其它方麵給些補償。”
林妙予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涼,但很快又俏皮的說:“我寧願你永遠欠著我的。如果非要用東西來彌補對我的虧欠,我希望是……”
“你希望是什麼?”
“你的命。”
陳默徒的一怔,說:“好,等哪天我不想活了,你隨時可以把我的命拿走。”
接下來的半個月,礦場的進度完全是在向陳默預期的方向發展,即使偶有偏差,也不影響大局。小山村的村民,在尹社長的帶領下可謂是,不分老幼婦孺全部排上了用場,有修路的,有在礦場建造基礎設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