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舜不知道他現在正身處哪裏,意識逐漸模糊,卻又逐漸清醒。他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家、爹娘和他剛出生的情景,還夢到了漆黑的夜,追逐的人,淒慘的號叫。無數的光影,紛紛在眼前浮現,充斥著各種罪惡、血腥、暴力,同時又夾雜著分外濃鬱的親情、難以割舍的溫暖。一切都那麼真實,身臨其境!
就在西舜想要繼續追尋這夢時,忽然,他進入到一個空白的世界。周圍白茫茫一片,沒有建築、花草和人們,就連他自己他都看不到。好像,隻有他的意識存在,其他的都一片虛無。西舜慢慢的感到害怕,感到孤獨。
“啊!這是哪裏啊,父親,母親。你們在哪啊,不要丟下孩兒一人啊。”看著沒有一點波動的世界,四周一切都隻是空白,無限延伸……西舜第一次想要放聲的哭,嚎啕大哭。“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不,我現在還是人麼,是人麼?!”西舜狂暴地發出吼叫,視線中的自己隻有半透明的身體輪廓,隱隱約約能能感受到血液的流通。
一個十二三的孩子,麵對這樣的事情,西舜可能算表現不錯的了。之後,西舜看見了讓他終生難忘的情景。幾股不明形狀,甚至不明顏色的物質相互交合、凝聚,逐漸構成了一雙外表修長,骨節分明,內含淡淡銀芒的大手,那些銀芒所在恰巧是整個手的經脈分布。而在之後,又出現了雙臂、雙腿、腰和胸部,最後是頭頸,滲透到身體的每一絲經絡,從內而外,漸漸晶實。可有些不同的是其他部位隻有那泛著銀芒的經絡,並沒有如手般殷實存在的骨肉。
這是?西舜相信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但是感覺異常的熟悉。西舜想強迫自己冷靜,想著父親教導他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冷靜,雖不是成長的第一步,卻是你要學會的最重要的一步!”西舜平複內心的同時,銀芒也在西舜的身體不斷滲透、散逸。
就在頭頸經絡成型的時刻,這幅場景:自身全部的經絡圖。像與生俱來的一樣,已深深地刻在西舜的記憶裏,清晰無比、難以忘記!
順著那份記憶,西舜十分緩慢的“巡視”周身。我這是怎麼了?我生病了麼?西舜表現的有些木然,或許說突如其來的一切太快、他還來不及反應。他不知道現在的狀況應該怎麼辦,這是他小小的人生中從未發生過的情景。盡管身體充斥著力量,但西舜並未四處亂跑,探求周圍環境。
這是他父親的教導和自身性格使然,“對於未知的事物、環境,務必要小心翼翼,行動前一定要仔細思考。做好承擔已知的、未知的後果的責任。”西舜有個好父親,雖聚少離多,到其父親對其的教導從未停止,無論是在一起的身體力行,還是分離時的書信交流,教導總是滲透其中。加上西舜本身也是較聽話、沉穩的性格。思考為行為先,已成為一種本能。因此,西舜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至少在待人遇事方麵如此。
所以,現在的一幕就是,西舜除了是不是低頭查看身體狀況外,其餘部位一動不動。隻是呆呆的佇立,像個木人。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外溢的光芒漸漸消失,一個清晰人影才顯露出來。與現實的西舜一般無二。“額,病好了?”西舜曝出了一句呆呆的話。
“天賦覺醒完畢,劫脈天賦就此開啟。”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顯得突兀卻又和諧。
“天賦?我覺醒天賦了嗎?這也太……”西舜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什麼,驚喜?詫異?或許種種都有。畢竟,漫長的等待(至少西舜是這麼想的)他感覺自己什麼都沒做,現在竟然天賦覺醒了。他有的隻是不真實。他甚至感覺自己如今在做夢,一切就像之前看到的父母,都是虛幻的。
可心裏卻有個聲音不斷響起,“這些都是那麼從未有過的真實!!!”
忽的,一股超強的吸力扯著西舜的身子,刹那失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