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真假解藥身上無銀兩,無糧,水也一滴不剩。現在就算給他一車銀兩,他也沒辦法。看看所在位置,四周環山,荒無人煙。正想打些野味充饑,就看到一百米開外的深草叢有輕微搖晃。
他身子一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老鷹撲兔之勢,抓住獵物。
“官爺饒命,小人隻是路過此地的生意人。”
看這人三十多歲,雖相貌端正,卻是一副憨厚老實之像。
他自介紹叫嚴遂,往返在魏、韓兩國之間行商,這次跟人合夥阪茶葉到魏國來賣,結果讓合夥人把銀兩卷跑,他在魏國無親無戚,無依無靠,孤獨無阻,又無盤纏回韓國去,隻得挖野菜、拾些野果充饑,沿著山路回韓國去,不想迷失在這山路,走了兩天還未走出去。
聶柘霽看他全身上下就一個包裹,衣衫襤褸,愁苦無依。打了隻兔子,生火烤上,也就分給他吃。
嚴遂痛哭流涕,感激不已。“官爺,這方圓百裏都荒無人煙,官爺這是要到哪裏去?”
聶柘霽沒有答他,他是個很識趣的人,見聶柘霽不愛說話,幾天來也隻是默默跟著,並不煩人。
聶柘霽本想讓他不要跟著,細想一個手無寸鐵之人,連隻兔子也抓不住,將他丟在這山裏,非給餓死。
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想將他帶出再另作打算。
見身側草木無風自動,空氣中隱隱有股淩寒之氣,金屬質感便已避人項背。
聶柘霽身子一側,已將嚴遂帶到道旁。
一道紅影如飛奔過,還未眨眼,又是一道藍影。
藍影追上紅影,便有刀劍之聲傳來。兩道影子在山野間縱躍,詭異森然,寒意刺骨。
藍影劍光飛落,一片旋光,長劍已格住女子的刀,一推一送,將女子眉刀卷落於地。
女子手腕翻轉,掛住他的劍。
他順勢一送,將劍推於女子胸前。
女子倒退五尺,手臂有潺潺血跡。
“宋莫,你已殺了我二十幾個姐妹,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糜門作惡多端,凶殘狠毒。我繞你一命,隻會讓你害更多無辜性命。”
“不要忘了,你中了我的加倍此天,沒有解藥,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會昏迷不醒。太陽一落山,便就毒發身亡。就算你有上天入地的功夫,也不可能在這一炷香的功夫內找到解藥。”女子拿出一個黑色小瓶,“你肯放過我,我便給你解藥,兩不吃虧。”
男子哈哈大笑,“軟紆,你也太小看我宋莫對你們糜門的了解了,這種伎倆,你也敢拿來騙我。”
女子輕笑,帶著譏誚:“宋莫,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糜門的事,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紅衣秀的人,可以有解藥。”
宋莫冷笑兩聲,“生死由命,堂堂七尺之軀,怎在一個婦人手下討命。”說話間,手一抖,劍尖劃過女子玉頸。
同一時,他也踉踉蹌蹌向後倒去。
聶柘霽扶住他,嚴遂已將女子手中的黑瓶拿過來。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到他身前。
他擺了擺手,“糜門凶殘惡毒就在於,他們自己身上,不會有自己毒的解藥。這樣,你中了毒,就算找到同一個人,也沒有用。”
“這個瓶子裏的是毒藥。”嚴遂大驚失色,將黑瓶扔在地上。“那豈不是中了糜門的毒,就隻有死路一條。”
“當然不是,解藥在與他相反的人身上,紅色的毒,要穿黑色衣服的人才有解藥。”
“實在是殘忍至極,那你,就隻有、、、。”嚴遂指了指天。
宋莫大笑,“行走江湖的人,每天都是祭日,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哎,說不定咱到時還可做兄弟。就是可惜了沒酒,真想在痛痛快快的喝他兩杯。”此時還能笑傲生死,宋莫也不愧大俠二字的稱號。
“我幫你把毒逼出來。”聶柘霽已繞到他身後,雙掌放於他‘彙海穴’之間。
“我中毒已深,逼毒不能治本。”現在宋莫全身都已變成紅色,眉毛也泛著紅光。
聶柘霽那裏肯聽他的,隻是運功,並不說話。
宋莫好奇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有。”
“你多大了?”
“十八。”
“十八,那個孩子應該沒有這麼大。”
是沒有這麼大,那個孩子,現在隻有十三歲。他也不會想到,當年是他的一飯之恩,讓聶柘霽母子與臨安四財末路,鄭影掉進河裏身亡。
“你叫什麼?”
“聶政。”
他又想了想,還是沒有想起什麼。那個孩子,當時他也不知道名字。隻是覺得兩個人的眼神,有些相像。那種讓人看一眼便永遠不會忘記的漠然。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欣喜道:“清溪的鬼穀,有個鬼穀先生,他也許可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