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假裝說現在不殺他,以後在慢慢殺他。”走來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身後跟著個中年男子。
粉衣女子殺意又增,“我就是要他記住,每時每刻都記住,我沈荀要殺他,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會罷休。”
剛才被拿扇的人戳倒在地的正是聶榮。她已爬起,揉著肩,剛才要不是拿扇的人推她,她已經做了人聲去行的刀下鬼。
人聲去行的刀勢一出,絕不會有不傷人的偏鋒。
“你在這樣激怒他,你自己先死了,怎麼報仇。”
聶榮說的沒錯,人聲去行的目光已放下來。
剛來的女子道:“你不能殺他們,我是趙國王女,趙朝暮,我命令你,放了他們。”
人聲去行抬眼,風雪夾雜著深寒撲麵而至,看過去,有無數細小的淡藍色冰淩從他眼中飛射而出,一根一根從毛孔刺進去,凜冽而生疼,不敢企及。
趙朝暮被嚇得不自然的往後退一步。
中年男子忙護住她,“小暮,這不是在趙國,不能這麼說話。”
趙朝暮拉著男子衣角,“何叔,我要救他們。”
男子轉身對人聲去行道:“人聲去行殺人,必有買主,收了買主的銀兩,絕不負買主,他三人可有買主?”
人聲去行沒說話。
男子又道:“既然沒有,我現在就買他三人的命。”拿出銀票,扔過去,“這是三千兩,一人一千兩,夠了吧!”
人聲去行接了銀票,轉身離開。
沈荀也不道謝,提了劍就走。
拿扇的人道一聲謝,跟上去。
趙朝暮忙追上去,“你叫什麼名字?”
“燕古攝。”
“燕古攝。”趙朝暮眼底有了笑意。“何叔,那個人聲去行是誰?”
“他是天下第一殺手,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麼,叫他人聲去行是因他殺人的姿態。”
趙朝暮見還有一人未走,側頭看她,“你是誰?”
“聶榮。”
趙朝暮眨了眨眼,這個女子好秀麗,眉毛幹淨青黛,麵容清澈明麗。
“什麼姿態?”
“一步殺一人,當麵不聞聲。事了拂衣去,千裏不留行。他的名字,就是每句話的最後一個字。人聲去行。”
“姑娘說的沒錯。”何叔捋了捋胡須,“一步殺一人,說的是無論多少人圍困他,他必能每走一步殺一人。隻要他動一步,便無人可躲過他的步聞刀。當麵不聞聲,他殺的人就算在你身前,你也絕聽不到喊叫,因為他還未叫出聲就已死與步聞刀下。事了拂衣去,千裏不留行。他殺了人就走,無人可尋到他的蹤跡。”
“這麼厲害,剛才還好他一步都沒動。”趙朝暮想起他的眼睛,現在都還有些後怕。“他的眼睛也好恐怖,一抬眼,就有一種淡藍色的冰淩飛出來。”
聶榮奇道:“你剛才看他的眼睛了,還好沒事。聽說很多人寧願被他步聞刀所殺,也不願被他眼睛看到。步聞刀殺人快而無痛,他的眼睛不但可以殺人,而且可以使人骨骼碎裂。”
“就是,就是,一種很小很小的冰針全都刺進毛孔裏。何叔,我會不會馬上死掉?”趙朝暮驚恐的看自己的手。
何叔捏了捏她的手,“那是對付平凡人的,你是王女,怎麼會有事呢,你看你的骨頭不是好好的。”
趙朝暮聽了他的話,才算安下心來。
聶榮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小姑娘,還真好騙,看來是第一次行走江湖。
“不過很奇怪,他是勒衛門最出色的殺手,不知勒衛門為何也要追殺他。”何叔若有所思的捋著胡須。
聶榮搖頭,“這,也是他身上的一個謎。”
趙朝暮道:“這還不好懂,什麼天下第一,他就一貪財的殺人惡魔。必然是殺了人得的銀子,他自己私藏了,不給他們勒衛門的掌門,所以掌門派人殺他。”
聶榮和何叔對峙一眼,哭笑不得,這個姑娘,什麼都不明白。
趙朝暮聽得不耐煩了,向燕古攝去的方向走去。
何叔忙道:“小暮,霽然山莊在這邊。”
“我現在不去了。”
“你不是要去霽然山莊看聶柘霽嗎?”何叔奇怪的跟上去。
趙朝暮回過頭,一臉神經質的笑意,“他有燕古攝高大英俊嗎?有燕古攝氣度高雅嗎?”
何叔捋著胡須,“我又沒見過他,怎麼知道”。
趙朝暮明媚光華的笑起來,無限的眼神,“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誰也不去看了,就要他,燕古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