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看上去的堅強,堅強的麵對屬不屬於她的屈辱。她就是這樣的人,滿身傷痕也沒人看得到她的痛楚。一切苦,一切痛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扛下來,絕不告訴任何人。”
燕古攝的臉色,突然蒼白得可怕,這樣傲然冷漠的女子,柔弱如水讓人疼惜的女子,卻不知道該怎樣去疼她。隻能配著她一起傷痛,一起孤寂。
聶政英俊的麵龐上,是優美而憂傷的弧度,“於伯伯,你們,每次都能同時找到尹姑娘嗎?”
屋上的於郢門,冷漠而森然,“這是我的事。”
於郢門答話,燕古攝也變得冷漠森然,“你想說什麼?”
“難道你從來就沒想過,為什麼每次都能同時找到尹姑娘,於梁淺隻要一到,你們二人隨即出現。”
燕古攝似乎意識到什麼,錯愕的眼中都是懷疑,“難道你認識他?”
“誰?”
“一個神秘人,每次都是他給我送信,可是一直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於郢門從屋上掠下來,“你也是神秘人給你送的信?”
燕古攝的麵上,有一層撲朔的光影,眼裏透著陰鬱的銳氣。側過臉去,不說話。
聶政的眼,透過層層夜幕望出去,“那個人,就在那裏。”
從這家客棧看過去八十丈的距離,有一棵參天大樹。那棵梧桐,正好對著這家客棧的正門。
夜幕中,濃蔭匝地,巨冠蔽日的梧桐,懷抱大地,寧靜而安詳。
突然從夜空下落下一團黑影,飛箭一般躥進梧桐的枝幹,翠色欲滴的桐葉,浮雲蔽日的漫天飛揚。
從樹蔭裏,衝天掠起一人,飄飄蕩蕩就飛過三四棵巨樹。
燕古攝折扇打開,以身運手,折扇如騰雲駕霧,風雲變幻的向神秘人飛撲過去。
神秘人沉肩墜肘,俯胸繞頸,避開折扇,提足就走。
於郢門早已從夜空中飛掠而來,劍氣如霜,將神秘人的空門都籠罩在劍氣中。
神秘人一套掌法,運行變化,剛柔相濟,氣勢如虹,風卷殘雲。
燕古攝折扇既開既和,靈秀生風,近身領手,風雲變幻。
於郢門和燕古攝雖是第一次聯手對敵,卻默契相容,恰到好處。
神秘人飛身下樹,動作輕盈矯健,還是那樣飄飄蕩蕩,宛如鴻雁。
燕古攝像飛鷹般飛撲下來,折扇打開,直刷神秘人麵門。
神秘人手力綿柔,勁力外蓄,手腕不知怎麼變幻,掌已連綿不斷拍在燕古攝身上。
身形變幻,疾如閃電,虛實相生,將於郢門的劍氣完全控製在他的掌風中。
燕古攝現在才看清,那人身患殘疾。右手瘦如枯柴,手指背屈,毫無知覺的形態。
整個人瘦小得讓人心寒,本就不大的單衣,將他裹在裏麵,綽綽有餘。
似乎雙腿也不靈便,走路顫動,站立不穩。
可是他卻來去自如,行動如風,不留痕跡。
他以身為手,蓄勁涵勢,那隻枯手點向於郢門‘神門穴’。
於郢門大驚,向後滑出五丈停下。
神秘人也不戀戰,見機就走。
突聽有物破空之聲,神秘人來不及閃避,也被來物打在雙腿上。
是兩粒沙礫,又是沙礫破空之聲,沙礫已打在他後背。三人隔空瞭望,根本不知沙礫來自何方。
又是一個神秘人,這個多年的神秘人已見廬山真麵目,這一位,似乎更神秘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