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跪下,跟太子認錯,求他饒你。”
徐屬執拗的梗著脖子。
“你跪不跪?”聶榮聲音都是顫抖,這樣,根本就不能救你。徐屬,你這個傻子,為什麼要找我。
徐屬不情願的跪下去。
縱橫江湖,叱吒風雲,令人聞風喪膽的瘋聖君魔,真的跪下去了。
吳起陰沉著臉,“他剛才蓄意謀害太子,罪達滿門,聶榮,他剛才叫你夫人,你可知道你也難脫其罪。你不與他劃清關係,怎還這麼糊塗。”
“姐,吳將軍說的對,你快跟太子說這個人與你沒關係。”聶政想要扶起聶榮,聶榮卻不肯起來。
“吳將軍,他癡傻愚笨,根本不明白太子是何人。他剛才也是一時情急,求吳將軍放他一條生路。”
吳起語重心長道:“聶榮,不是我要殺他,是軍法難違。你在軍中多日,對軍法應也有所了解。”
聶榮咬著唇不說話,眼裏是罕見的堅定光芒,百死不悔。
聶政在她的眼裏,看到義無反顧的反抗。這個傻姐姐,要為這個半癡不顛的人做傻事。
那些歲月,那場浩劫的後來,姐姐的生活,是怎樣?這個瘋瘋癲癲的男人,在姐姐生命裏,是怎樣角色?
聶政也跪下去,“太子,可不可以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小政,是姐姐對不起你,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牽扯進來。”
聶政寥落微笑,“姐,又在說癡話了,我是你弟弟,罪責滿門,怎麼與我無關?”
罪責滿門,瞬間,無數冰淩飛入姐弟胸懷。
那些黑白顛倒,沉鬱慘烈,驚心動魄的場景,在眼前呼嘯。
姐弟的麵容神情,從未有過的相識。
聶榮也是寥落的笑意,“小政,我不會看著他死的。”
“姐,我知道了。太子,我說了,可不可以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魏擊一直愁容滿麵,他也不知該怎麼辦,忙道:“你是不是有辦法?”
聶政點頭,“徐屬可以在魏軍中如入無人之境,取守將首級,自然也可在韓軍中如此。如果他將韓軍守將的首級取來,是不是可將功補過。”
“不可以,獨闖大營,若入龍潭虎穴。太危險了,他武功雖已是爐火純青,江湖無幾人可敵。可敵軍營中,可是數以萬計的人。”
“姐,這是唯一的辦法,你既知道他的能力,也應該相信他能辦到。”
“好,我與他一起去。”
“聶榮,這是他一人做的事,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可以尊重他嗎?”魏擊不容抗拒的霸氣麵容,是從未有過的激烈神情。
“聶榮,還不謝太子,他已答應可以用這種方式將功補過。”一直沉默的西門豹終於說話,卻是神色複雜,一臉凝重。
天未亮,徐屬就將韓軍將軍的人頭提了回來。天亮,韓軍撤兵。
魏軍未損一兵一卒,贏得此戰,魏文侯大喜,急招太子魏擊回去,要好好獎賞他。
魏擊鬱鬱寡歡,失魂落魄的樣子,有很重的心事,完全看不到這個魏國太子有戰勝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