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筆賬算下來,大姑在老爺子死的時候掏的那筆錢,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老爺子留下的東西也早就陪在大姑身上了,相反,既然如此,老爺子的東西我們是該平分的,大姑應該把我們那份還回來。”

溫不玨這話一說完,大家的臉色全都變了,尤其是大姑,頓時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

“你你你,你這死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她想要反駁,可是剛剛溫不玨的話竟然說得毫無破綻,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簡直無法理解自己跑回來是要錢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還錢的呢?

“大姑,這幾年你跟著姑父也享了不少福,看看你身上穿的這衣服,根本就不是我們能穿得起的,既然是你要找了公證人來的,總不會要賴賬吧?”

可是溫不玨卻絲毫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對著她步步緊逼。

大姑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其實她原本也是不想跑回娘家來鬧的,實在是丈夫的生意出了點問題,家裏是惹上了事情的,這才打起娘家的主意,沒想到……

看著大姑支支吾吾的樣子,溫不玨的眼中卻劃過一絲狡黠,本想著回家頂多能把那東西帶走,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的收獲。

“我說大姑,事情都已經這麼明白了,你家裏好過,總該補貼我們一些也是,這樣大家還能都說你仁義,再說了,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出嫁了家的這個丈夫從前在外麵呆過,跟鎮上的鎮長正好是老同學,說不定哪一天您也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呢。”

溫不玨前世的時候是知道大姑家出了什麼事情了,所以現在她故意說這話題點她。

果然,這話一說出來大姑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真的?真的能跟鎮長攀上點關係?”

大姑心裏一陣興奮,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省了不少的事情了了,錢自然也用不了那麼多了,畢竟和錢比起來,自家老公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溫不玨一看大姑開竅了,頓時眯著眼睛對著她笑了笑,“我說大姑你幹嘛這麼激動,可不是嘛,我家莫北前幾天還說了要去拜訪拜訪他,這位老同學呢怎麼了?大姑剛好有事情要幫忙了?”

頓時,大姑的眼珠子就轉起來了,轉而,她就對著溫不玨說到。

“看你說的這話,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幫忙不幫忙的,我也想通了,你說的對,我家老公這些年攢了些錢,日子過得是好了許多,是該接濟接濟你們爺倆。”

說著,他便直接把手伸進了口袋,竟然掏出個粉紅色的小錢包來,伸手就從裏麵拿出了200塊錢。

溫不玨看得眼睛都直了,這位小紅包,前世的時候,她見城裏那些女人才會隨身帶著,可是她家裏一直窮困潦倒,到死的時候也沒撈著這麼一個小錢包。

不過大姑卻也算是闊綽,把錢往溫不玨旁邊一推,“這錢你就拿著,別客氣不夠再跟大姑說。”

回頭,他又對著坐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村長說道,“她王叔,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想通了,這都是我們的家事,都是麻煩你跑這麼一趟,我侄女兒說的有道理,我是該接濟接濟這個家了。”

說著,她又從錢包裏掏出個五塊的,塞到村長手裏。

“買瓶酒喝,我這也常年不回家,倒是虧待了我們這些老夥計了。”

村長見到大姑的突然轉變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到他遞到手裏的錢,終歸還是趕忙收了起來,五塊錢在這個年代可算是不少了。

“哎,想通了就好,既然這樣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啊,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能當上村長自然也不是什麼沒有眼色的人連忙就對著他們笑嗬嗬的說了一句,退了出去。

溫不玨得了那200塊錢,溫父頓時看得兩眼冒光,“閨女,你這嫁出去了也不常回家,總該給我留點酒錢……”

說著他砸吧著嘴就要去找溫不玨討要,不過這一次溫不玨可沒如他的一順手就把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回頭對著他說道。

“爹,看你這話說的,我回來看你還能不給你帶酒嗎,我就是先幫你收著,省得你一會兒出去全買了酒,散光了,這大姑在這裏別讓她看了笑話,既然話都說開了,我這就去準備點吃的,大家吃頓飯,什麼矛盾也都沒有了,正好我這裏還有兩張肉票,一直沒舍得用,我這就去村裏供銷社買幾兩肉來。”

溫不玨說著,看了一眼溫父的額頭,血跡都已經幹巴住了,她這才想起來,他爹的頭被磕破了,又連忙說道,“爹,你看看你這頭上的傷,要不要我找個東西給你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