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幹淨嘴的兩個人感受著肚子裏那傳來的飽腹感,溫不玨隱隱有些困意,但還是強行支撐柱,對著那一言不發的小穀道:“小穀,聽嬸兒的話回去小心你的手,別給自己弄下病根子。”

莫小穀低下頭,手不斷的撫摸著那破裂的地方,那裏隱隱的疼痛讓小穀做任何事情都很難受,但多少已經習慣了,聲音很小,“嬸兒其實我都差不多習慣,其實沒啥。”

溫不玨卻是猛然坐直身體,看眼那已經成型的柵欄,眼神透著嚴厲,直接說:“實在不行,我去同你娘說說,你還是個孩子,咋能讓你小小年紀把手弄壞了。”

她先前並沒有對這個孩子有太多的注意力,但是現在看,若是不上心,放任下去,還都不知會變成啥樣子,當即決定一定要態度強硬,讓這個孩子多少聽她的話才行。

莫小穀低下頭沉默好半天,終於還是點點頭,嘟囔的說:“其實真沒事,嬸兒你別擔心我。”

“閉嘴!”溫不玨翻個白眼,起身拎起另外一隻雞抬腳就朝著大榆樹下走去。

她心裏頭還惦記著在家裏的莫北呢,若是耽擱的時間長了,他鐵定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等到溫不玨離開以後,莫小穀都坐在原地,低下頭看著那雙布滿裂紋的手上,他沉默了,眼淚卻是不受控製的落下。咬緊牙齒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用袖子擦擦眼淚。

莫小穀年紀不大卻很清楚,他沒有爹,沒有法子能夠改變已經決定的生活,但是嬸兒盡可能的保護他小小的自尊,也不知能夠到什麼時候,他必須要早早的成熟才行。

回到家中,溫不玨本打算直接開門,卻想起方才的事情,摸摸腦袋,無奈的說:“我怎麼忘了,這啥都不帶不就是讓莫北懷疑我嗎!”

話音未落,門外忽然間響起敲門聲,讓溫不玨心中疑惑,狐疑的走過去打開了門。

當看到外頭站著的那個人的時候,臉色頓時大變,下意識的後退,那人今天穿了一身的軍綠色衣裳,腳上還踩著一雙膠鞋,就這麼看著麵色愕然的溫不玨。

漢子臉色黝黑,但是那張臉上都帶著憨厚的笑,剛打個照麵就跟溫不玨打個招呼,笑嗬嗬的說:“咱們又見麵了。”

溫不玨心裏頭驚懼,回頭看眼家中,此刻莫北還在家呢也稍微的放心些,不由定定心神,看著麵前的人,帶著戒備的看著男人,“你來幹啥。”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那天晚上夜闖他們家,還將溫不玨給直接嚇暈了的隔壁鄰居,提起他溫不玨就沒有絲毫的好感,恨不能趕緊將門給鎖上。

漢子卻像是沒有感覺到溫不玨對與自己的抵觸,依舊笑著,看了眼裏頭空空如也的院子,可當看到那院中響起的聲音後,眼中立馬露出了驚喜,說:“你在殺雞?”

溫不玨詫異,她殺雞跟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關係吧,怎麼讓他這麼驚喜。難不成這家夥其實是個傻子不成?

正猜測呢,那漢子居然做出讓溫不玨驚駭的事,他居然抬腳就向裏頭走,溫不玨大驚連忙將門用雙手使勁的推著,同時驚呼說:“你要幹啥!”

“我幫你殺雞啊!”漢子不明所以,依舊想要擠進來,卻被溫不玨死死把住門,也沒有法子做其他的事情,隻能徒勞的等待著。

尤其是到這個時候,溫不玨心中驚恐更甚,若是不把這個男人給趕出去,鐵定今兒還要出事。

“不用來了,你先回去吧,這點小事我還能自己做。”溫不玨強行將漢子退出門外,麵色不善的看著那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的漢子,語氣裏也帶著不客氣。

漢子摸摸下巴,臉上頗為無辜,卻是堅持的說:“其實我今兒是想來問下,你願不願意做我婆娘,跟我一起過日子。”

聽著這麼說,溫不玨反而氣樂了,認真的看眼麵前這漢子。說起來他倒是比起莫北壯實許多,那黝黑的皮膚看來應該也是個體力勞動者。

尤其是能夠看到衣服一下健碩的肌肉,頓時讓溫不玨就不敢有其他心思,連忙轉過頭去,仔細的思索片刻,她耐心的說:“你是我鄰居,咱也才見過三次,你應該從你娘那裏聽過,我有男人,跟你沒法過日子。”

溫不玨這個時候也終於意識到這眼前的漢子應該是個有毛病的人吧,要是沒病就不會一直盯著一件事堅持了,

如此想著,溫不玨也稍微安心些,回頭看眼那扇門,咬了咬牙,眼中浮現出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