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女人,你是斷定本王不會下手。” 男人手中的劍終是收了回去,蘇瑾攏了攏被劃破的披風,看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婉如,甚是憂心,問:“現在,王爺可否救了本宮的婢女?”
“你這婢子忠心可嘉,本王那一腳用了八分力,此刻已經傷了心肺,隻是若沒有解藥,活不過明晨,若想本王救她,拿出你的誠意。”蕭聿重新靠在椅上,興味的看著她。
蘇瑾朝身後的櫃子看去,或許婉如的命有救了。
看出她的心思,蕭聿一邊摩挲著劍身,聲音響起:“蘇瑾,你的靈丹妙藥醫治不了內傷的,不要白費力氣。”
蘇瑾知他是在難為自己,一咬牙,緩緩閉眼,雙膝一屈,跪了下來。
“臣妾懇請王爺施以援手,救治婉如。不知王爺想要什麼條件?”頭低的很低,雙手平舉。
蘇瑾心裏暗想:蕭聿就是算準了她拚了命也要救婉如,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要挾她。真是卑鄙!
蕭聿緩緩摸出一個兩指寬的白玉瓷瓶,雖然小巧,卻讓旁邊的風宇風陽皆變了臉色。
他對跪於地上的蘇瑾道:“這是本王研製的蝕心散,目前還未研製出與之相克之物,隻能七天一服,壓製毒性。你若食了這蝕心散,本王便會救那婢子。”
蘇瑾猶豫很久,最終一把奪過,拔開瓶塞,看也不看便咽了下去。
嗆到一陣咳嗽,撫著胸口,她轉眸看著蕭聿道:“現在,王爺可以兌現承諾了麼?”
一個眼神,風宇風陽二人把婉如抬回房間,蕭聿開始施以診治。
服下蝕心散,蘇瑾並沒有太大感覺,私想著會不會有其他解掉的方法。這時,正要出門的蕭聿突然淡淡傳來一句:“莫輕舉妄動,蝕心散無藥可解。”
冷不丁的響起,蘇瑾想他還真是能看透一個人的心思,真是神了。
清晨,蘇瑾到婉如的房間裏去,懷王身後正跟著背了藥箱的風宇一起走出,風宇說,王妃,婉如姑娘傷勢已經穩定,隻需休養幾天便可。
蘇瑾應是,謝懷王爺高抬貴手。
男人並不看她,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多麼諷刺,明明人是被他所傷,蘇瑾卻要感謝他救了婉如一命。
風宇跟上,路過蘇瑾時低聲說了一句,王妃,爺今日還有早朝,為了救婉如姑娘費了不少力氣。
走在前方的蕭聿突然回頭,一個刀子般的眼神,風宇立刻噤了聲,跟了上去。
蘇瑾突然想到,昨夜他的傷口還未愈合,一夜未眠,今日上朝,不知會怎樣。
乾元二十五年,八月十五,中秋節。
宮中曆來有中秋宮宴的習俗。無論是未成年,或是成年建府、指婚的皇子公主,這天都要攜家眷參加。
早幾天,懷王便命人送來了衣服,自那日婉如之事後,蕭聿便以公事忙,未回過府。
這幾日,因著婉如身子還未痊愈,一直是墨笙在伺候著。
墨笙問起那天晚上的事,感覺蹊蹺,蘇瑾也隻答,不過是尋常夫妻間的事情,淡淡說起,打消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