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在蘇瑾麵前討不到什麼好,如煙隻得懨懨的請了告退。
恰在此時,蕭聿回來了,神色匆匆,蘇瑾心裏已猜的八九了,麵上隻裝作不知,放下茶杯,“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蕭聿淡淡說:“沒什麼,聽說如煙來過,隻是回來看看罷了。”
然後,打量著屋內的一切。
“今晨起身,妾身發現了一樣東西,不知是不是王爺落下的?”說著,遣了婉如取了那令牌來,放在手心遞給蕭聿。
蕭聿伸手接過,放入懷中,蘇瑾仔細的盯著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卻失望了,蕭聿麵無表情,在見到這東西後眼眸裏波瀾不驚,道:“是本王昨日落下的,無關緊要的東西罷了。”
蘇瑾想,難不成是自己算錯了,這令牌根本就無用,不會,能讓他帶在身上的不可能是無關緊要之物。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蕭聿看向她,輕道:“最近,如煙剛有身孕,可能有些不適,還要麻煩王妃你多費心思,莫與她計較。”
“嗬,王爺這是說哪裏話,皇後娘娘的命令妾身怎敢不遵從,如煙的孩子定能平安落地。”
其實,隻有蕭聿自己知道當時自己看到那枚令牌心裏有多震動,麵上隻能當做雲淡風輕,他知道,蘇瑾是極聰明的,自己若流露出一點異樣,便會被她察覺。
再想到昨晚,他太衝動了,女人他從來不缺,也很少動情。
可是昨晚,他有了很深的欲望,看到她的淚,他的心好似被什麼蟄了一下,雖是那麼殘忍的對她,想要停止。
可是再一想到她與蕭沉之間,他便要了她,不管不顧,撕裂她,不得不說,昨夜他的確是得到了歡愉。
他說不出那是什麼,或許是還沒人這樣忤逆他,她與蕭沉之間的眉目傳情徹底激怒了他。
至於如煙昨夜的有孕,也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如煙肚子裏的孩子他自然會有計劃。
兩天後,蘇瑾以探望名義去了墨笙房間,一進門,墨笙便跪下了,麵色凝重。
蘇瑾掩好房門,問,出了什麼事情。
墨笙答,主子,前幾日在宮裏我將王府禁地可能有貓膩的事情傳給了皇後娘娘,昨日,皇後來信,要我們立即查探王府。
皇後為何會這麼急?墨笙,她還說了什麼?
還有,主子......皇後娘娘要您找個時機把如煙側妃肚子裏的孩子弄掉,懷王的子嗣不能留在這世上。
“墨笙,令牌做好了麼?拿來我看看,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今晚便去蘅蕪苑一探究竟。”蘇瑾刻意忽略了她的後半句,畢竟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她不想那樣做,殺害一個生命未免太殘忍了。
墨笙掏出做好的令牌,還真是惟妙惟肖,不細看,怕是瞧不出這是贗品。
忽然想到什麼,蘇瑾停住翻看,開口:“你們平日裏是怎麼傳達消息的?”
平日裏,王府總是有出去采買的下人,集市上有我們的人會麵的地方,將宮裏的消息帶出來,若是事情緊急,也可用信鴿傳遞。
蘇瑾想了想,說,今夜亥時,蘅蕪苑守衛應會鬆懈,那時我們進去查探再好不過。記著,準備兩套夜行衣。
夜裏,梅園。
主臥的燈火早早熄滅,王妃已歇下。
亥時,一道風閃過,在西廂門邊貓著腰輕敲了幾下門,不一會兒,從門後突然轉出來一個身影,一身夜行衣,便是蘇瑾和墨笙兩人。
兩人點點頭,便施展輕功,往蘅蕪苑方向飛去,蘇瑾因自小習舞,懂得一點輕功,但是內力遠遠沒有,多半便是墨笙攜著她。
不多久,兩人已能看見蘅蕪苑的大門,門口士兵正好是換班的時候,兩人便落在了不遠處的樹上。看著遠處的情況,蘇瑾更加確信心中的猜想,連夜晚都這麼多人把守,一定有什麼故事。
墨笙同時彈出兩枚石子,擊中一個守衛,守衛便朝著另一枚石子的方向尋去,趁守衛空虛,兩人輕而易舉的進了高牆。
落地無聲,這院子裏整齊幹淨,並未想象中的荒蕪雜草叢生。
遠處有三間房屋,其中一間還亮著橙色的燭火,應是有人在裏麵。
蘇瑾和墨笙彎著腰悄悄走近,隻影影綽綽的看到裏麵有幾人似在討論什麼,其中一人一身紫袍,蘇瑾再熟悉不過,是蕭聿!
隱隱約約有字眼飄入耳中,姑娘,狩獵,還有些其他的。
等再想聽清楚些,蘇瑾隻顧著向前走,不留心腳下,踢到一塊石頭,弄出了聲響,裏麵的人頓時察覺,一道目光射向窗外,喝道,誰?
蘇瑾暗叫不好,隨之,一發暗器迎麵而來,蘇瑾側身躲過,暗器堪堪劃過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