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似解不解未解迷(1 / 2)

黃壽同另一位大人之間的書信零散拉雜將十年前的事大概說了個清:

十年前,平羽之戰戰勢急轉,內奸與外部勾結設計破城,四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托任於林岩玄,一把玄月令命他誓死帶回天司。哪知天不遂人願,半途劫殺,玄月令連同他女兒的蹤跡消失不見。

現下,韓林二人已經到達紫川。暫住於一間客棧,房間在正堂之後,隱蔽於假山草木之間,視線可達紫川最繁華的街道。韓林然一身玄衣,靠於窗邊朝外望。他額前的發遮住眼睛,隱去眼中莫名的色澤。林月藍色稠裙款式稍變,更為貼身簡練,裙角暗秀荷花紋路,煞是好看。

說不激動是假的,林月一口氣將整疊信件讀完,眼眶裏有淚水打轉。她放下書信,緩緩整理心情,良久,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韓林然翹嘴一笑。即使牽動肌肉,棱角分明的麵龐卻並未露出喜色。習慣了冷漠,縱使已經改變仍舊難免讓人心生畏懼。

“怎麼?”

“太巧了。”

林月未答。的確,這件事很難讓人不懷疑。事情發展的太簡單,太順利。一步一舉,仿佛早有人在背後謀劃好。知道他們的蹤跡和目的。殺黃壽,留線索。似乎,有人很想他們趕快找到想要找的東西。咬了咬唇,林月低聲說:“這事兒,說不定的確是真的。”起碼,她自己希望是真的。真的很想見見自己的爹娘,哪怕是假的,是座冰涼的墳。不老子治好了她的毒,卻沒治好她的失憶症。十年前的事,全不記得,就連名字都不敢確定。林月有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憑空出現。多餘累贅。否則,為什麼要丟下她一人?

韓林然將林月的表情盡收眼底,狹長的黑眸轉回窗外。他又何嚐不知道林月的心情,他……頓了頓,韓林然道:“不過,我很有興趣瞧瞧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林月點點頭,嘴角一抹笑意。謝謝。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韓林二人整日守於大人們外。終於,事情在第三天清晨有了進一步發展。那日,大人提一壺酒,帶幾個仆從來到了郊外竹林。林間一座茅屋,四環花圃,中的是菊花,清秋才至,零散幾朵開得正好。大人將守衛留於門外,獨自前去敲門。應門而出的男人,一身青衣,兩鬢斑白。因為太遠的緣故,林月看得不甚明晰。隱身於竹林之中,林月屏住呼吸。難道就是他?

那兩人對坐於花圃間,把酒籬後相談甚歡的模樣。隱隱聽得見他們對話的聲音:

“林兄,你在這林間一呆便是十年。十年,你難道不寂寞?”

聲音有點沙啞,大概是屬於林岩玄的,他答:“十年生死兩茫茫……你應該知道,我早誌不在仕了。”

“也罷。你托我的事,我定當盡力相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