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夜,天空隻一片繁星,寂靜閃耀。帝女城廟會,夜不寐,紅燈寶馬香。街上熙熙攘攘,居家少女見著滿身煞氣的俠士不由微微躲開身子,卻依舊笑得歡喜。
這時候,忽然走出的兩個少年郎引得周圍少女不禁個個臉紅心跳。那倆少年,一個麵龐白皙俊俏,一身白衣天真無邪。另一個皮膚稍黑,卻笑得暖如春風,風度翩翩。少女們忍不住頻頻回頭,有的甚至丟出幾朵粉菊表達愛慕之意。白衣少年接過菊花,笑著飛了幾個吻,心髒不好的少女霎時昏迷倒地。另一個卻隻是點頭一笑,搖動折扇拉白衣公子離開。直到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少女們才紛紛發出歎息。
誰知哪家少年郎,惹得女兒春心蕩?
“夠啦,都走很遠了!”白衣公子不大高興地嘟起嘴,把黑臉少年拉皺的袖子撫平。
那黑臉少年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少女,你好意思?”
那白衣少年嘿嘿一笑道:“月月,噢不,林公子,這可是晚上!”
那黑臉少年就是林月了。她撫著額頭鬱悶自己怎麼上了這小妮子的當,捶胸頓足之餘有些無可奈何地說:“你答應過我不胡鬧。謝鵬遠身上的藥效到半夜可就會解開了,你還不快些去看那絲絲,可就沒時間了。”
為了這次青樓一遊的保險起見,秦千悠找林月要了些蒙汗藥。這不,前腳把謝鵬遠迷倒,後腳兩人便跑了出來。
“對啊!漫漫長夜,卻春宵苦短呐!咱們快去找絲絲吧!”千悠折扇一拍額頭,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林月嘴角抽搐,這人,八成早就把絲絲的事拋在腦後了。神經大條。
兩人舉步朝“朝鳳閣”走。秦千悠一把攬過林月纖薄的肩膀,邪邪地笑道:“我剛才可能算上個風流倜儻?唉,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女人送的花。真香……”
林月再一次嘴角抽搐。
話說上次林月前去青樓是真真做了回梁上君子,這次走前門,忽然有些不大適應。
朝鳳閣三層高,飛簷高翹。屋頂琉璃瓦鱗次櫛比,朱紅的圓柱上刻著吐蕊錦菊。門口依舊擺的是菊花,林月卻覺得菊花本清麗,擺在這種地方實在有些格格不入。而秦千悠一到門口,眼睛都直了。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啊!……今天終於見著真家夥了!
兩人往裏頭走,大堂內滿眼鶯鶯燕燕。女子個個妖嬈嫵媚,見著二人氣度不凡,不由紛紛拋來媚眼。秦千悠很是受用的全盤收下,還不忘回別人一個邪笑。林月卻有些不自在。再怎麼說,被一個同性看成盤中餐的感覺還是實在有些怪異。老鴇是個30左右的年輕女人,姿色上乘,斂著三分笑意緩步挪到二人跟前。
“二位公子瞧著麵生,是第一次來我們朝鳳閣吧。”
“姐姐說的是。”秦千悠笑道,“我二人是慕名而來,想見見絲絲姑娘。”
林月瞧著秦千悠輕車熟路的回答,一言不發。心想:這人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喲,那可真不巧了。”老鴇眉頭輕蹙,“絲絲今日已經有客了。”
秦千悠一聽,心想:老把戲,不就想多要些錢麼?於是財大氣粗地從懷中摸出兩錠銀子遞給老鴇,道:“姐姐,我兩兄弟可是走了很遠的路,專程來見絲絲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