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仔仔細細的看了房子,又和房東說好了價格,鋪麵便就定下來了。
回到醃菜鋪子,張存又和楊桃商量:“大戶定菜的不少,鋪子這邊的買賣也好得很,就是家裏的醃菜有些供不過來,眼看著就要斷貨。”
“那就讓阿娘和阿姐再多做點啊!”楊桃心裏擔憂喬安,有些提不起來精神:“若是她倆忙不過來,就請點人幫忙。”
“我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又說了會子閑話,楊桃就告辭了。
才剛將地方定下來,按理說還不必去衙門口走章程。可楊桃心裏不安,一晃就到了縣衙門口。她一橫心,幹脆進去將藥鋪的章程走了,順便也打探喬安的消息。
與此同時,因為沒臉見人而裝了好幾天病的周縣令正在拍桌子:“人呢?到底住到了沒有?梁縣統共就這麼點大,他喬安能上天如此,憑空消失了不成?”
當差的衙役低垂了頭,半聲都不敢吭。
周小姐由丫鬟扶著匆忙趕來,先是遞給他爹一封信,而後才勸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節骨眼上爹和一個毛都沒長全的書生置什麼氣?”
她一個眼神,丫鬟和衙役就退了出去。她湊到她爹身邊,一邊幫他捏肩一邊勸:“這都鬧到明麵上了,喬安一有個好歹滿城的百姓都知道和我周家有關。何不等風聲過去,咱們再行動?”
“一個窮酸書生,想科考就繞不過阿爹你。等他多吃了幾回苦,也就明白了他自己的斤兩。到時候,啊爹還怕他不哭著喊著還求?”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周縣令已經看完了信,而後一張老臉盡是苦悶:“將人都得罪死了,又要求著人家幫忙看病。彬彬有禮的請,怎麼請?”
他火大的將信拍在桌上,拂開幫他捏肩的女兒,發愁的在屋中來回跺圈。
周小姐拿過信箋一看,臉上也有了愁容:“那個楊桃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安知遠那混蛋肯定往死了得罪過她,要是不然她絕不會被關進了後院還不肯對安知遠服軟。”
“誰說不是!”周縣令端了茶盞想喝水,想起上次的糊塗官司又氣得將茶盞頓在了案幾上:“京中的貴人都住進了知府府,他們一家子還想著鬧騰。將楊桃弄去治病,他就不怕楊桃近了三皇子的身,抖了他安家的老底?”
安家既然敢讓楊桃去,定然有把握讓她翻不出來浪。
吏部侍郎都過來了,肯定會順道考核官員,考核關係著升官發財,誰也不願意在這時候不規矩、生亂子。
可不用強,不耍橫,楊桃能由著他們擺弄?
正發著愁呢,外頭有衙役來請示,說楊桃來走開藥鋪的章程,還隱晦的打探喬安的事情。問該怎麼處理這人,這事兒!
周小姐一聽,立馬笑了起來:“快請楊姐姐進來說話,章程什麼的回頭再說。”
楊桃還沒進屋,就聽見周縣令在屋裏摔了東西:“饒了他?便是我有心饒他,朝廷也饒不過他!小小的一個白身,當眾羞辱朝廷命官,汙蔑毀謗本官的名譽,這事兒若就這麼算了,朝廷的威嚴何在,聖上的威嚴何在?”
“爹就饒了喬安吧,你若真將他抓起來送審,他這一輩子的前程也就完了。不過螻蟻一樣的人物,別將他放在眼裏。還收集著他侮辱您的證據,您成天看著那些心裏也難受啊!”
“安知府不是讓您尋了名醫去給安公子治病嗎?您快去忙正事,這些小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一晃眼看見楊桃站在門口,周小姐趕忙往外迎,同時暗暗的給他爹使眼色。
“受了那麼大的屈辱,本官哪還有心思找什麼大夫?讓衙役去給我抓,掘地三尺的抓。上次喬家是被冤枉,這次可是實打實的羞辱了本官。等抓到了他,本官非求著知府大人判他重罪不可。”
楊桃看了半天戲,早猜到了他們請她看戲的目的。
不就是想讓想拿喬安的事情當籌碼,逼著她去給安知遠看病嗎?
可這算得上籌碼嗎?滿蜀地的人誰不知道京裏派了大官下來,這麼個節骨眼上他敢對喬安怎樣?
楊桃心裏不屑,卻還是配合的做了一臉焦急的神色,跪在地上不住的給周縣令磕頭:“求大老爺放過喬安,民女替他給您磕頭道歉,民女願意為大人分憂去給安公子治病。”
等她去了州府,定要尋了機會接近京中要員。沒理由安家和周家做了惡,最後還能得朝廷青眼,平步青雲、升官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