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濃,雲霧深深,大半夜的,華瀲從睡夢中被人驚醒,睜開眼來,竟是於晏冰冷的嘴臉,“起來,我們上路了。”
本來睡得好好的,被人驚醒就已經很不爽了,偏偏還看到於晏這張萬年寒冰般的臉,華瀲怒從心來,扯住被子把自己的頭蒙在被窩裏頭,“神經病啊!大半夜不讓人睡覺的!你有病!”
華瀲困極了,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睡覺。可是於晏偏偏不讓她好過,一把扯開她的被子,把她從溫暖的被窩中拉了出來。
“你到底要幹嘛!本公主要睡覺,你快滾出去!”
拉鋸戰中敗給了於晏,華瀲蓬頭蓋臉地朝著於晏就是一通怒罵。
於晏也不與她計較,見她連罵著自己的時候眼睛也是閉上的,就知道她有多困,二話不說,用手中錦被卷起了華瀲,把她包得嚴嚴實實的就大步走了出去。
睡意朦朧間,華瀲隻感覺自己似乎突然被人騰空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揮手掙紮,可是打在於晏身上,就像拳頭打在鋼鐵上一樣,於晏是毫無感覺,權當瘙癢,華瀲的小手卻是生生地痛。
於晏把華瀲小貓似的樣子全數看在眼中,冰冷的眼眸漸漸變得春暖花開了起來,注視著華瀲的目光,估計是他這二十幾年來最為溫柔的一次,他卻毫無知覺。
來到早已準備的馬車前,於晏輕輕把她放置在一早鋪好的錦被之上,華瀲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又平平穩穩地睡在了溫暖的床上,轉了個身,又繼續香甜地睡了。
一個多月後,華瀲已經一身華衣錦服,身在四季如春,萬花齊放的靖國皇宮。
“公主,自從你離開了,流蘇一直吩咐打掃的宮女們千萬不能動采薇宮中的一切,如今的采薇宮,和公主你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包括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沒有人動過。”
得知失蹤了將近一年的華瀲終於在大將軍於晏的護送下回宮,從小就侍候在華瀲身邊的貼身宮女流蘇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向華瀲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之情。
可是回來後的華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對於流蘇的話語,都隻是了無生機地應著。
流蘇看在眼裏,急在心中,甚至不顧禮儀地拉著華瀲的手,“公主你到底怎麼了?流蘇見你回來之後就沒有笑過,原本顧盼神飛的眼眸裏頭也似乎多了很多哀愁,到底是不是在外頭有人欺負公主您了?你告訴於將軍,於將軍那麼厲害,一定會替你出頭的!”
對於流蘇的逾規,華瀲毫不在意,本來在華瀲眼中人就無貴賤之分,更何況流蘇自小就在自己身旁,她一早已經把流蘇當做親生妹妹來看待,而流蘇也是個直腸直肚的,被華瀲一直寵著,所以對華瀲說話也是如同朋友般一樣。
華瀲一聽到於晏的名字,俏臉生寒,臉色更是不好看了,“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人。”
流蘇一愣,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公主,你和於將軍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