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慢慢沉靜下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先是參與了遊戲,碰到愛殺人的變態,後麵又有僵屍出現,原本以為自己全部解決了也差不多就可以走了,哪知道居然會有熟人出現,蒲陶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如今估計末世已經爆發了,既然阻止不了……
蒲陶抬頭,看向坐在她邊上的白博士,他好看的臉上,很是蒼白,頭微微偏著,緊閉的雙眼下,睫毛長而卷密,打下一片陰影,一如他們當初剛見麵的時候。
始終沒有變化呢。
耳邊還是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聲音,蒲陶不禁看了一下月色,明天應該還是會出太陽吧?
夜間風涼,她稍稍攏緊了身上綠色的裝備服,纖細的身影在這個時候,顯得有幾分孤冷,但那雙黑色的眸子卻猶如天上的星辰,閃閃發亮。
一夜即過,天剛剛蒙亮,蒲陶就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了一個懶腰,往旁邊看去,已經沒人了。
她跳下樹去,四下看了看,周圍很安靜,除開附近還有幾隻喪屍在晃蕩,幾乎沒有其他的聲音。
白博士去哪了?
正當她準備去找人的時候,遠處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然後白博士就從灌木叢林裏鑽了出來。
蒲陶心裏一煩,走過去近乎粗魯的將他拉過來,嘴裏嗬斥,“你亂跑什麼,知不知道外麵很危險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每次看到白博士這樣子,都會莫名的很容易發脾氣。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不是?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不懂她為什麼會生氣。
蒲陶扭過頭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袖口處傳來輕輕的晃動,她不耐煩的歪過頭看他。
就見白博士小心翼翼的從兜裏捧出一堆野果子,那雙不帶任何雜質的眼裏,滿是笑意,他將果子全部給她,說道:“給你…吃…”
小島上的生物都基本被同化了,也就隻有這些野果能夠墊肚子。
這裏隻有她一個真正的人,會需要吃東西而已,他難道是出去特意給她找來的嗎?
蒲陶突然間愣住,呐呐的竟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抬起手,捂住臉頰,終是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來。
蒲陶啊蒲陶,你看看如今的你到底在做什麼?
白博士他是無辜的啊,你不是知道這一點嗎?
媽的,你他媽智障啊,人家招你惹你了?憑什麼擺臉色,憑什麼踐踏人家的心意,你以為自己是誰?
這一刻,蒲陶特別想把自己給打一頓,跟抽風似的,有毛病啊。
你不是正在積極的準備救他嗎?
這一切本就不關他的事,打從一開始你就將至今所發生的事情都怪在他身上!
可是他卻在用屬於他的方法,一直真心相待。
她接過野果子,頭低下,悶悶不樂,在生自己的氣。
蒲陶自己也發現了,她最近的心情起伏真的很大,動不動就容易發火,難不成原主是一個脾氣不好的,她因此受影響了?
皺著眉頭,她想不通,果斷放棄還是不要想了。
歎了一口氣,她說:“走吧,我們得繼續走了。”
他似乎也感覺到她心情低落了,默默的扛著汽艇,乖乖的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相顧無言。
太陽已經高升起來,點點光輝從林間打下,看起來似乎不錯,一切都很不錯的樣子。
然而空氣中充斥的腐爛味,無時無刻都在告訴著她,這個世界已經不如天氣看上去的那麼美好了。
她拿出小刀,走在前,不斷的開路,一路上碰到的喪屍基本上都將兩人給無視了。
蒲陶心中鬱著,一整天都處於低穀的狀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什麼都不說。
中午他們稍作休息,又接著趕路。
傍晚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山洞,蒲陶去附近撿了一些幹木枝,又裝了水和果子回來。
又簡易的做了草席,鋪在洞中。
她也不知道白博士是不是還會像以前一樣需要咬人填肚,但知道的是,他從昨天到現在,既沒喝過水,也沒吃什麼。
蒲陶直接扔了果子還有水給他,讓他吃掉。
本以為他會不吃,沒想到他除了眼中帶有幾分嫌棄之色以外,還是乖乖的拿起吃了,沒有任何異樣,讓她好歹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出於愧疚,或許是看在老熟人的份上,她說什麼也不會就這麼看著他而不管的。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又是昨晚的樣子,隻不過感覺好像有點不怎麼對勁。
蒲陶忽然抬頭看向洞外,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偏偏轉身過來又什麼都沒有,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