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人是他,既然洛珈不趕他走,他才不會自動走人。
洛珈對著他,表麵上依然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但是心裏卻也不討厭他的無賴,有時甚至還有點美滋滋的。曾經的幸福仿佛又回來了,有時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容忍著藍天洛賴在家裏究竟對不對?刻骨的傷痛難道真的因為他的甜言蜜語而被遺忘?她在期待著什麼?她又到底應該怎麼處理和藍天洛的關係?
那枚她曾經還給藍天洛的訂婚戒指又一次出現在她的眼前。那天,在書桌上看到它的一霎那,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可當她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時,眼淚洶湧而至。她知道他希望她重新戴上它,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勇氣去擁有它了。
第二天,她冷漠地將戒指還給了藍天洛,並告訴他,這東西不屬於她!藍天洛有片刻地受傷,接過戒指的時候,他默不作聲,眼底盡是失望與悲傷。在戒指的問題上,他沒有使出無賴的招式,而是以前所未有的鄭重對她說,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戴上,並且戴一輩子。
這段時間,莫友聲有來家裏做過兩回客。不知為什麼,雖然莫友聲溫文爾雅,又大方得體,可是老媽居然偏向說話沒句正經的藍天洛。洛珈就是不明白,什麼時候老媽和藍天洛成了統一戰線,不僅在莫友聲麵前表現得把藍天洛當成自己人,而且在她與藍天洛吵架時,老媽會胳膊肘往外拐,不幫她,反而維護起他。
一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時候,藍天洛這個混蛋猛給老媽灌迷魂湯,她就有些擔憂。老媽可是有抑鬱症的病人,雖然天天服藥,暫時控製得不錯,可是究竟是受不得刺激。如今自己和藍天洛的前路茫茫,理智讓她無法樂觀地預測著與藍天洛的結果。她實在害怕老媽會因為她而再次受傷。所以,她寧願自己離藍天洛遠一點,寧願每天都用工作把自己的時間占得滿滿的。
一晃三周過去,“明媚麗人”與歐洲公司的合作協議敲定了,之後便接到了一筆大的外貿訂單,所有的員工都為之振奮,可是緊接著,他們便又麵臨資金短缺的問題。
根據行業的潛規則,訂貨單位在下單後隻需支付20%的訂金即可,而“明媚麗人”反而需要預先墊資這批成衣80%的成本,然後在規定時間內交貨,才可以回籠資金,創造收益。然而,公司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行,銀行欠了一屁股債,所有帳上的錢除卻員工的工資外,隻夠承擔這筆生意的60%的成本。除非所有員工願意暫時延緩發放這一個月的工資,才能渡過難關。
可是讓原本就不富裕,並且很久沒有拿過福利的員工們少拿一個月工資,這句話無論如何是很難開口的,搞不好還會引起員工的強烈不滿。
洛珈沒辦法,隻得精打細算,爭取在各個環節都縮短開支,以期讓這筆生意做成。
這一天是星期天,她仍然無法讓自己好好休息,坐在家裏的電腦前左算右算。藍天洛在邊上替她又是倒茶,又是揉肩,催促著她放鬆一下。可是她根本無法輕鬆下來。
“老婆,你這筆生意大約還缺多少錢?”藍天洛問。
“大約兩百萬左右吧!”
“嗬!”藍天洛不以為然地輕笑一下,抿嘴不語。
洛珈馬上橫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嘲笑她,兩百萬在他藍大少爺眼裏,就跟兩百塊沒啥區別。而他此刻的得意表情就是等著她去求他。可惡,她偏不求他,她不僅不求他,她還要讓他反過來求她。
嘿嘿!腦子裏已經有了整他的對策!
“藍天洛,那枚‘南非之星’還在你身上嗎?”
“在啊!”
“拿過來讓我看看!”
“老婆,你願意戴上它了?”藍天洛一雙眼睛頓時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