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急救室上的紅豔豔的燈終於熄滅了。所有坐在門外守著人全部立了起來,而站立著小聲細語的人也停止了交談,眾人的目光一致地望向了那閃緩緩開啟的門。
一個身穿白色大袿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江少棋和周韻兒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顧醫生,我老公他現在怎麼樣?”
顧醫生遺憾地搖了搖頭,說:“對不起,病人的情況很不好,因為一直無法找到配上型的幹細胞供體,他的造血功能已經損傷得很厲害。我們實在無能為力。過一會兒,病人會醒來,有什麼遺言讓他盡早交待吧。”
說完,醫生歎了口氣,先行離去。江少棋和周韻兒都是泣不成聲,其他人隻得過來安慰。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兩兄妹都不能跟他配型配上!難道是老天都不願意救你爸爸了。”江少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著。
“媽,我也恨自己的血怎麼就沒有配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別這麼難過了!”周文彬哭喪著臉安慰著母親,可心裏其實在慶幸著沒有配上型。老頭子最近對他越來越差,死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都是你這個逆子,把你爸爸氣出病來的,你還敢在這裏說話。你給我滾!”江少棋怒罵著這個成天隻知道惹事生非的兒子,並且揮手狠狠地捶了他兩下。
眾人一見,連忙上前勸阻,江少棋隻氣得捶胸頓足地痛哭。
“媽,你先別跟哥哥生氣了。我們先進去看看爸爸要緊。”到是周韻兒提醒了母親,她才回過神來。
正要進急救室時,一名護士跑了出來,對他們說:“請問你們這裏有叫洛珈的嗎?”
江少棋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你問她幹什麼?”周韻兒不滿地問。
“病人說想見她。”
“什麼?”江少棋不可思議地尖叫起來,臉色由白轉青。自己這個丈夫在外麵養了個女人,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的。這麼多年來,周誌恒雖然表現得清清白白,但是與她聯名的銀行戶頭裏,每年有一些不明去處的支出,她是瞧在眼記在心裏的。
一直以來,江少棋都自認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絕不會去要求周誌恒對她從一而終,對於他外麵的女人,隻要不是鬧得太過份,她也就當作不知道。她對周誌恒唯一的要求就是對外給足她“正宮娘娘”的麵子,畢竟她也算是出身名門世家的大小姐,娘家江家在S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
應該說周誌恒在這一點上做得不錯,一直保持著一個好丈夫的形象。至少在表麵上,沒有人會對他有任何的微詞。這讓江少棋很滿足產,從沒有過危機感。
可是這一次,洛珈的出現讓她有些坐不住了。這個在公司曾經任過總裁,又和女兒搶過藍天洛的女人居然是周誌恒在外麵的私生女,這個打擊一下子讓她生出了捍衛家族利益的心。女兒和藍天洛的婚事動蕩未定,她絕不能讓這個女人從中作梗。而周誌恒此刻的命在旦昔,卻指名點姓要見洛珈,又暗示著洛珈極有可能成為遺產的有力爭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