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希望你以後挑工作時間找我。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你確實打擾了我們。”
“哼!新婚夫妻果然是恩愛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他調頭就甩門而去。
陳然望著麵色越來越慘白的洛珈,想說些安慰她的話,卻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隻說了一句:“吃飯吧!”
這一頓飯,兩人相對無語,表麵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可是暗地裏陳然明白藍天洛雖然走了,可是洛珈的心也已跟著走了。
離開洛珈所住的公寓後,藍天洛陰冷得隻想殺人。原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果真是一錢不值,那曾經為了她不顧尊嚴地做牛做馬,為了她與家族的頑固抗爭,甚至為了她還萌生放棄繼承權的念頭,此刻看來全是他在犯賤,他在一廂情願。
他真想抓住她質問:究竟她有沒有愛過他,究竟他在她眼裏算什麼?他為她做的那一切,難道她真的什麼都看不見,還是她本身就是個冷血的女人?
火辣的酒精不斷地灌入肚中,卻絲毫麻痹不了他已趨於顛狂的憤怒。他發誓他絕不能就這麼被她耍了,他絕不能允許她假戲真做地與陳然結婚,他更不能讓她這麼得意。她這一輩子,隻能是他的女人!就算是搶婚,他也會把她在結婚那天從別的男人身邊綁走!
…………
婚宴的日期終於是定了下來,就在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在外人的眼裏,江少棋可謂在這件事上做足了功夫,宛若一個稱職的母親,想把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地嫁出去。隻有洛珈心裏明白,江少棋之所以這麼迫不及待的原因。
自從那天藍天洛憤然離去後,她幾乎再也沒有笑過一下了,對結婚的事根本莫不關心。對她來說,既然嫁不了自己愛的男人,那麼和誰結婚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了。更何況這場婚宴本身就隻是一場戲,一場讓周家人放心的戲。
有時想想,真覺得挺悲哀,上一次訂婚是“遊戲”,這一次結婚是“演戲”,自己的婚姻為什麼總是這麼兒戲!
令她唯一感到擔憂的是陳然,他不知是太入戲了,還是……明知是假,卻故意錯位。她不知應該怎麼來處理和他的關係。
這一天很快就來臨了,江少棋從公司裏為她挑了四個伴娘,從一大早便陪伴在她的身邊,替她跑前跑後。化妝,攝影,換服裝,她像個木偶一樣地任她們擺布。所幸的是,伴娘們以為她身體不適,替她謝絕了很多前來祝賀的客人。
母親洛妙靈本來也想從D市趕來,被她阻止了。她心裏總擔心著洛妙靈的抑鬱症會因著舊地重遊而複發,另外周家人應該也不希望在婚宴上看到她。她跟母親說,這場婚宴後就會回D市一趟,到時在D市會單獨為她補一場的。洛妙靈考慮到周誌恒,也就沒有堅持。
一切仿佛隨著自己設想地前進著,隻是鏡子裏那個新娘卻是落寞寡歡。洛珈把伴娘們都支出去了,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此刻的她實在太需要一個人靜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