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天如果到了周文彬的手裏,那麼周家兩代人的心血將會付之東流。而自己居然在周文彬的激將下,輕率地將這份重擔撂下,不知父親是否會對她極度地失望?看著永天最近頻繁地出負麵新聞,她的心並不好受,既是為這個曾經奉獻六年青春的公司,更是為了父親。
這一天,洛珈像往常一樣忙碌著,每一天,她的日程表總是排得滿滿的。新來的秘書小黃和以前的陳然一樣兢兢業業地忍受著她的壞脾氣。
南方中午的天氣有些悶熱,洛珈不得不關上窗打開空調,然後準備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憩片刻。這時,門外響起小黃的敲門聲。
“洛總,有位自稱是您父親律師的人找您。”
洛珈的眉一挑,詫異著田啟軍律師為何會來找她。“讓他進來吧!”她攏了攏頭發,準備接見這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律師。
田啟軍三十多歲的樣子,平頭,大約1米8的個兒,聽口音應該來自北方。也許是律師的職業所致,田啟軍給人的感覺總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
“田律師,您好!好久不見,不知找我有什麼事?”
“洛小姐,我是來通知您,您父親周誌恒先生於上周五過世了,您與您母親作為他遺囑中指定的兩位繼承人,需要盡快趕去S市,與其他三位法定繼承人共同聽讀遺囑。”
“你說什麼?我爸他怎麼了?”那一刻,洛珈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自己才剛剛原諒不久的父親,怎麼可以就……
然而田律師沒有任何的希望,也不願給她任何的錯覺,再次強調:“我是說您父親去世了。”
“這怎麼可能?醫生明明說,移植手術很順利,沒有出現任何的排異,怎麼會……”
“不錯,幹細胞移植是很成功,可是因為移植的時間過晚,他的各項內髒器官已經受損。醫院的報告裏是說他的死因是心髒病突發猝死!”
要不是在辦公室,洛珈相信此刻她一定會癱倒。她以為移植了幹細胞,父親就有救了,卻原來他的身體早已接近油盡燈枯的邊緣。為什麼他不告訴她?為什麼她要離開S市,連告別都沒有和他告別?
“洛小姐,請節哀!”
“田律師,你說我爸是上周五走的,可這個事為什麼新聞裏一點消息都沒有播?”
“可能是考慮公司股價吧。周家人表示暫時不對外發喪。”
“那這事有告訴我媽了嗎?”
“還沒有!你們真不好找,我也是通過公安部的朋友才先找到你的。”
她的心稍定了下,真擔心這個消息會讓母親的抑鬱病再次發作,無論如何,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然而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便被田啟軍打消了。“這件事也請您轉告您的母親。下周一,我希望您和您母親務必趕到S市的梨園,因為遺囑必須要所有繼承人都到場才可以宣讀,所以希望不要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