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暗沉沉的臥房,蔣玉蓉微微皺的眉頭沒有絲毫鬆懈,她不是很喜歡這種布置,那次照顧受贍他,她就覺得在這房間裏呆著不舒服,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讓人真心難受。剛想開口,就聽到低沉刺耳的聲音“這裏寬大。”
蔣玉蓉看著認真看著她的慕容痕,再寬大她也不喜歡,想開口拒絕,他會不會掐死她?嘴微張,話還沒出口就又聽到“你在生氣?”雖是詢問確是肯定。
生氣嗎?或許有,但更多的是害怕和委屈和『迷』茫。蔣玉蓉低眉,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沒生氣,王爺是要我睡在這?”
慕容痕點點頭。
蔣玉蓉看了看四周,看著因軟榻被搬走而空出來的地方“…那你睡哪?”不會和她一起吧?能拒絕嗎?
“不睡。你睡。”
看著慕容痕堅持不容反抗的眼神,蔣玉蓉還是妥協了,並沒有脫下外袍就鑽進被子裏,閉著眼,暗示自己這是在偏殿不是主殿,努力忽視坐在床邊的人…蔣玉蓉實在太困,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慕容痕起身離開主殿一會兒,又回到主殿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人兒,昨晚她眼裏的害怕和失望讓他從心裏想要逃離,他想留住的是她眼底的溫柔和關懷…
禦書房。
“屬下探聽到,收購大米的人就是‘魔帝’,水毅傳來消息,魔帝手下能人異士極多,內部分工極其明確,水毅如今他還不能接近魔帝,另外他被魔帝的人帶走時是蒙著眼,耳朵塞著東西帶走,所以不知道魔都究竟在什麼地方,請陛下再給他多一點時間。”
“好,做得好,朕準了,讓他自己心些。”
“是!”
慕容淵危險的眯了眯眼,魔帝麼,終有一朕要將你碎屍萬段,以祭奠北冥無辜餓死百姓之靈!
蔣玉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在前世的各種經曆,夢見自己帶著她最喜愛的提琴去災區,用音樂撫慰那些脆弱的心靈,盡她所能去安撫那些痛失親人,或因災難而截肢的人們,或用她的耐心去打開自閉症患者的內心……
她也夢見自己在這個職業最低穀的時候,許是受到不同病饒情緒影響,她開始懷疑人生,質疑生存的意義,那段時間她精神很不好,幾度達到崩潰的界限,因此她也曾今自虐過,或以頭撞牆,或用刀割手,是身邊的親人朋友給她溫暖,是她最愛的提琴陪她度過那個坎,之後,她對這個職業有了新的認識,也更加熱愛這份工作。
在夢裏,她夢見那些找她幫助的患者,有在校學生,有職場工作人,有醫生,有工人,有出獄後的人,還有一些精神患者……她還夢見了那個她印象深刻的三重人格患者……無論什麼樣的患者她都給予他們足夠的關懷和溫暖,而音樂治療是她常用的治療手段。
夢裏她看到了前世的媽媽和爸爸,他們如往常一樣,爸爸下班回來,媽媽正在準備晚餐,70平米的房子不大,家具也簡單,簡單的木材沙發,還有一台已經被淘汰的舊式電視機。
媽媽在廚房裏炒菜,爸爸幫媽媽把炒好的菜端出來,慈愛的看著她道:“蓉,吃飯了,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豬蹄。”爸爸揚了揚手中的盤子。
一直和她抬杠,動不動就惹她生氣的妹妹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抱著兩套裙子,一一向她展示,問道:“姐,我明同學聚會,穿哪一條裙子好?”夢裏他們的麵孔變得模糊,她心慌極了,一直大喊著不要走。
場景突然變了,是美麗的竇氏抱著她,手上拿著撥浪鼓一直哄著她,她伸出胖手要抓撥浪鼓,竇氏就拿開,一旁的蔣文浩抓著她的手親了親,眼裏帶著滿滿的寵溺。
場景忽然又換了,夢見一位背影很是熟悉的黑衣人手持寶劍,對著麵『色』蒼白的蔣氏夫『婦』坎了去,兩顆頭顱咕嚕嚕的滾到她的腳邊,瞪大的眼睛布滿不屈和憤怒,是那麼的猙獰,那背對著她的黑衣人轉過身……
“啊啊啊!”蔣玉蓉猛的坐起來,入眼的是帶著緊張的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