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處的暗衛們憋著笑,差點沒憋出內傷來。路過竹橋的忍一聽著不遠處一聲聲毫不客氣的怒罵的女聲,忽然好奇便飛上枝頭,看著站在一徑麵帶嘲諷,一手指著阿鵲破口大罵,一手叉著腰,杏眼包含諷刺和冷意,頗有幾分潑『婦』罵街的架勢,倒是有幾分可愛,卻是皺著眉頭,也不知忍一在想什麼……
“阿格,你憑什麼我,你我同是王妃的奴婢,你罵我是賤婢,你自己又是什麼東西?”阿鵲起的臉漲紅。
“喲,自稱王府未來的姨娘的你居然還能記得自己是王妃的侍婢啊?難得啊,不容易啊,我是不是得到王妃那兒幫你記一功啊?讓王妃早日給你抬一抬身份啊?”不等阿鵲回口,阿格又冷哼道:“還有臉提自己是服侍王妃的奴婢,我呸!所有服侍王妃的奴婢都應該因為和你同為侍婢而感到羞恥,感到無地自容!王妃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因為你這顆老鼠屎讓我們這些人在人前抬不起頭來,你以為你自己很光榮很得彩是不是?我呸,就是你這不要臉的下作東西盡給王妃『摸』黑!”
“阿格你憑什麼一口一個‘下作東西’的辱罵我?你也不過是低賤的賤婢一個!別以為你是王妃跟前第一大丫鬟就了不得……”
不等阿鵲完,阿格就嗆聲道:“我呸你個不要臉的倒貼貨!自己自輕自賤還不允許別人輕賤你了?你委屈?我比你還委屈!”
暗處不知道誰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急忙捂住嘴,隔著不遠的暗衛兄弟們也都抖著肩膀。距離離得遠,氣得腦袋發暈的阿鵲和罵的正痛快的阿格自然沒聽到。
忍一也忍不住笑彎了嘴角。他也知道這叫阿鵲最近老是有事沒事的往王爺跟前湊,他也瞧出苗頭來,隻是自家主子的脾氣他清楚,自然不會輕易被勾引了去,況且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他沒必要攔著不是。隻是沒想到平時和和氣氣瞧著溫溫順順的丫鬟罵起人來竟是這麼厲害。在暗處繼續看著。
阿鵲嗬一聲笑了出來,怒極反笑道:“阿格,你這麼生氣上火別是怕自己將來沒機會成為……”話沒完又被阿格呸了一臉。
“我呸你個下賤胚子!自己自甘下賤就認為所有的丫鬟奴婢都和你一樣犯賤不成?!我告訴你人要自愛自重!人若自輕自賤就活該被別人輕賤!我阿格是王妃的奴婢那沒錯,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我阿格還是有尊嚴的!哪像有些人…”阿格不屑的掃了一眼氣的不出話,紅著眼眶的阿鵲,又道:“嗬,有些人啊為了攀高枝兒,什麼都可以放棄,還真以為飛上枝頭能成鳳凰,我告訴你,那山雞站在那枝頭也還是山雞!成不了孔雀更別提成鳳凰了!”阿格指了指那頭頂的樹枝笑著道。
剛從大廚房回來的阿燕和阿荷大老遠就聽到阿格的聲音,對視一眼便匆匆的聲音來源處走去,看著前麵對著阿鵲破口大罵的阿格,倆人快步走上前去,阿荷拉著阿格道:“阿格,你這是幹什麼,大家一處做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轉頭對著氣得滿臉通紅的阿鵲冷言道:“你也真是的,不理她不就成了,你一句你還能掉塊肉不成?還站在這兒對著罵,讓別缺戲看嗎?”
“我!”阿鵲看著幫著阿格話的阿荷,開口就反駁,才完‘我’字就被阿荷截了話頭。
“還沒罵夠嗎?有完沒完了,還不快走,沒眼力見的。”
這會兒阿鵲倒是聽出阿荷在幫她解圍,可阿格的那些話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張嘴還想罵回去,還沒出聲就被阿燕往外推,隻聽阿燕道:“趕緊回去,站在這兒徒添笑話,來時佘嬤嬤正找你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急事兒,快去快去!”
阿鵲被阿燕一直往外推,最後也知道自己是罵不過阿格的,隻能狠狠地瞪了阿格一眼就離開。
阿格瞧著阿鵲那帶著恨意的眼神,揮開阿荷的手上前一步,又開口道:“有本事你就罵回來,一個眼神算什麼,笨嘴的『騷』貨!我呸!你就是個……唔唔唔……”
阿燕看著阿格依依不饒,上前就捂著阿格還罵罵咧咧的嘴,隻剩下唔唔的悶聲。
看著阿鵲離開,阿荷冷著臉對看著被阿燕捂著嘴的阿格道:“痛快了吧,是不是很得勁?你就不怕別人笑話咱沒教養沒規矩嗎?還站在這氣勢洶洶的破口大罵,讓人家看了笑話!”
阿格扒拉下阿燕的手道:“哦,她敢做我還不能啊,什麼歪理?你們幹嘛讓那賤人離開,我還沒罵夠呢!”阿格沒好氣的撇了一眼阿燕。
“你還沒罵夠?!罵人還罵上癮了還!你自己就很有理了是不是?她做了什麼丟饒事那是她個人問題,你報告王妃一聲自有王妃處理,你瞎嚷嚷什麼?生怕大夥兒都是傻子沒看出來似的。如今好了,你衝這麼一嚷嚷,那些個上飛的都知道了。如今讓人家見了你們倆個在這裏對罵,丟的可不是你和阿鵲的臉,丟的是王妃的臉,你還好意思口口聲聲替王妃著想,自己還不是變相的給王妃丟臉!”阿荷意有所指,漸漸平靜下來的阿格聽明白。
“我……”阿格瞬間不知道該什麼。
“好了,阿鵲走了,又輪到你和阿格搭台唱戲了不成,走吧,別再出醜了,站這麼一會兒我快被凍僵了,走,都回去。”阿燕攔著阿荷,拉著阿格和阿荷就往燕堂走去。
看著三道倩影越走越遠,忍一也離開,隻是離開錢頗有幾分銳氣的眼睛掃視暗處那些家夥一圈,便離開。原本還有些嬉皮笑臉的暗衛們瞬間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讓人發怵,都朝著忍一點點頭,明白,他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阿燕將倆人拉回燕堂,一進門阿荷就對著阿格道:“你可真行,連‘勾欄院’都罵出來了,嘴皮子挺厲害的嘛。”
“阿格,你這就不對了,你是罵得痛快了,卻也讓暗處的暗衛們當笑話看個夠了。”阿燕也不讚同地看著一臉不忿的阿格道。
“我就要她那不要臉的倒貼貨沒臉再呆在王府!”阿格恨聲回道。
“你還有理了?她是沒臉了,你也跟著跌份,不止你,我們都陪著你一起跌份掉了身價!”見著阿格擰著,阿荷對著阿格也沒好脾氣地埋怨地道。
“阿荷!好了,你少幾句。”阿燕輕拍倚著床柱的阿荷的手臂,轉眼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賭氣背對著她們的阿格,一邊向桌子走去一邊道:“阿格,你別老是逞一時痛快,反而給王妃添麻煩,如今那些暗衛們指不定在心裏笑話王妃不會調.教下人呢。況且,王妃何等聰明能看不出阿鵲的心思來?再了,連王妃那等標致的樣貌溫柔的『性』格,也要花兩三年的時間才能將冷情冷血的王爺捂出一絲溫度來,就憑阿鵲那妮子那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就能討得王爺歡心嗎?你也不想想清楚就開始鬧騰。”阿燕倒了兩杯熱水遞給了阿格和阿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雙手捧著取暖。
“你別和她那麼多,她就是一根筋的,聽不進人話。早前還跟我自己拎得清的,我看不過是個隻會橫衝直撞的糊塗蟲罷了。”阿荷接過水杯沒好氣的嗆聲阿格。
“你少幾句。”阿燕輕推阿荷,“還嫌不夠熱鬧嗎?”
阿格知道剛剛是自己圖一時嘴快,讓人看了笑話,自知理虧,也沒和阿荷計較,卻也剜了阿荷一眼,沒再開口話。
回到自己房間的阿鵲,看著鏡子裏自己嬌美的容顏,想起阿格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辱罵聲,砰的一聲,梳妝台上的銅鏡摔倒地上。看著在地上彈跳顫抖的銅鏡,狐狸眼劃過一絲凶芒……隻是她不知道,不等她對何人出手,她將迎來自己的人生厄運……
再這慕容痕和蔣玉蓉。看著離開的阿鵲和阿格,蔣玉蓉牽起慕容痕的手,往外走,問道:“阿痕想去哪走走?”
慕容痕低頭看著蔣玉蓉,神情又恢複了溫柔,搖搖頭,老實道:“我也不知道。”其實他就是想牽著蔣玉蓉四處逛,聽她些有的沒的趣事而已。
蔣玉蓉看著外麵也不過是偶爾飄下一兩朵雪花,蔣玉蓉笑著將慕容痕拉出去,笑看了一眼慕容痕,蹲在地上將手爐放一邊,捧了一把雪倒騰著,不等慕容痕開口,忽然跳開,慕容痕疑『惑』的看著嘴邊帶著一絲狡猾的笑意的蔣玉蓉,隻覺得身上被什麼東西擊中,低頭看了一眼沾上雪的黑『色』絨『毛』大氅。再看看發出銀鈴般笑聲的蔣玉蓉,眼底笑意。
“阿痕咱們來打雪仗。”話音剛落蔣玉蓉又朝慕容痕擲去一枚雪球。黑『色』大氅又落下一個雪白的印跡。
慕容痕微笑彎腰捧起一把雪也朝蔣玉蓉扔了過去,卻被蔣玉蓉轉身躲了過去,蔣玉蓉也快速地朝慕容痕扔了過去,這回,慕容痕也沒傻站著,瞧著雪球朝他飛過來也側身躲過。蔣玉蓉身材纖細嬌,躲避雪球很是靈活,卻也沒能次次都躲了過去。
慕容痕是練武的,力度稍大一些,但蔣玉蓉穿的多倒也沒什麼疼痛的感覺。
就這樣,倆人在雪地裏你來我往,你追我趕,你扔我躲的打雪仗。雪地裏女子笑聲不斷男子也笑得極為開心。
看著一直冰冷無情,殘忍凶殘的主上竟也有這麼一麵,暗處的暗衛們都詫異,驚得就差將眼珠子摘下來擦幹淨再按回去。
萊福看著從來沒笑得這麼開心的主子,忍不住掉了淚,趕緊抬手擦了擦糊在臉『色』的淚水,看著笑得開心的主子也忍不住跟著嗬嗬笑了起來。
玩了好一會兒,蔣玉蓉停了下來,冷不丁受了一顆雪球,蔣玉蓉抬手擺了擺,喘著氣道:“不玩了。”許久沒跑步,這麼一會躲來跑去的,臉就已經紅撲撲。
慕容痕走了上來,看著臉通紅的蔣玉蓉,慕容痕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音『色』帶著笑意問道;“累了?”
“是啊,有些累了呢。我們到亭裏坐坐吧。”蔣玉蓉笑著道。
看著臉通紅的蔣玉蓉,看了看忽飄的著雪的空道:“風大,回去。”慕容痕轉身拿起地上的手爐,發現這會兒的手爐變冷了,喊來忍二,拿去添炭火。
蔣玉蓉噗次一聲笑了出來,慕容痕低頭問道:“玉兒在笑什麼?”
蔣玉蓉看了眼忍二離開的背影,再看著慕容痕,搖頭笑道:“我在笑啊,王爺手底下的人大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