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一路走來,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先是將飯菜送到到周先生那兒,才去看阿燕。
看著坐在台階上的桃,用眼睛詢問了一下。
桃見著阿荷站了起來,嘟著嘴搖搖頭。一直往房內偷瞄的櫻,走了下來拉著阿荷道:“阿荷姐姐,你們昨晚走後,阿燕姐姐依舊不讓我們進去陪著,自己一人在裏麵坐了一晚上,我們也在外麵守了一晚上,中間進去剪了幾次燭芯,給阿燕姐姐倒幾次水,她雖不喝水也沒開口話,但沒見著有何異樣。”
見此,阿荷斂著柳眉,點點頭道:“你們先去下去吃早點歇息一下,這裏先交給我吧。”敲了敲門,放輕了聲音道:“阿燕,我給你送飯來了,我進來了。”推開門,借著外頭的晨光看著坐在床頭發呆的阿燕。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這才走到桌邊拿出一碗粥夾了些爽口菜,搬了張椅子坐到阿燕旁邊。
舀了一勺粥“來,溫度剛剛好,不燙嘴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阿燕,阿荷忍著眼裏的淚意,溫聲地道。
阿燕看了一眼對著她笑得溫和,眼裏含淚卻沒有一絲嫌棄厭惡的阿荷,低頭含了一口粥。
阿燕吃了半碗便推掉不吃,阿荷也不勉強。幫著阿燕擦了擦嘴角。柔聲帶著顫音道:“王妃問起你來,聽到你……王妃哭得傷心,王妃了,她不會棄你不鼓,也不允許你再做出讓她傷心自責的傻事來。隻讓你好生休養,等王妃身體舒坦了便過來瞧瞧你。”看著靜靜不話的阿燕,阿荷終究忍不住流下了淚。
過了許久,才聽見阿燕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轉頭看著默默流淚的阿荷,竟是嘴角帶笑道:“別哭了,哭得我心煩。”
“阿燕……”
看著阿荷關切的眼光,心中溫暖,眼裏帶著水光道:“我想了很久,嬤嬤得對,我不能棄王妃而去,我還要服侍王妃,保護王妃,為自己在乎的人又需要自己的人活著。”
阿荷哭著不斷地點頭,卻是不出一句話,伸手緊緊地握著放在被子上的有些冰涼的手。
阿燕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熱度,緊緊回握,淚水流下,語氣異常堅定地道:“我已經死過一回了,這條命就算是賺來的。死,我都不怕,我還有什麼害怕的。”
阿荷點點頭帶著淚笑著道:“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也不枉王妃平時對你的照顧了。”
阿燕點點頭。
“『藥』快涼了,快喝了吧。”阿荷起身將『藥』獨阿燕麵前。看著阿燕將一碗『藥』和得見底,阿荷打心裏開心,臉上也多了一絲真摯的笑容。
阿荷正拿過阿燕喝完『藥』的碗,扶著阿燕躺下,幫著掖好被子,就聽到阿燕道:“阿荷,今晚留下陪我好嗎?”
“好,今晚我過來陪你。你且好生休息。”阿荷笑著應道,便離開了。
……
這一晚,慕容痕沒有像往常一樣用完晚膳就起身去了書房,而是留在西院,坐在蔣玉蓉身邊,手拿一本兵書,不時地聽到蔣玉蓉不安的聲音,便抬手輕輕撫了撫蔣玉蓉那烏青變淡的左臉,
期間蔣玉蓉依舊被夢裏的那一幕幕不想再回憶的場景嚇醒,猛地坐起身,呼呲呼呲地大口吸氣,慕容痕見狀,放下手中的書籍,從背後將人拉到懷裏,圈著,精致的下巴蹭了蹭『毛』茸茸的發頂,用著低沉卻又略帶刺耳的聲音道:“不怕,有我。”
蔣玉蓉知道自己又做了噩夢,眼角帶淚,轉身抱著那結實腰杆,聞著某人身上的鬆香,深吸一口氣,因害怕而劇烈跳動的心慢慢平複,有些汗濕的頭靠在結實的胸膛,這會兒倒是清醒些。
蔣玉蓉看著被子上的書籍,封麵上寫著《季氏兵典》,她是知道這本書的,是記載了這個異世從古時到漠漢年間最著名的幾場大戰役,記錄了各位名將的陣法和戰法以及參戰的各位軍師的用計謀略,又加上作者自己本身是武將出身,將自己對領兵打仗的獨特的見解寫成的這本堪稱軍事法寶的著作,是每位將士案前必備的書籍。
原本此書是沒有書名的,眾人又不知作者究竟姓甚名誰,因為每一頁都有一個‘季’字,便都將此書叫為‘季書’,後又經過數十代,叫法不斷改變,到了現在就成了《季氏兵典》。全書共九冊,而慕容痕看的是第九冊。
“你在看兵書?”蔣玉蓉帶著鼻音問道。
“嗯。”慕容痕低頭看著窩在他胸前似乎有些精神的蔣玉蓉,邀請地問道:“一起?”
蔣玉蓉無所謂地點點頭,反正這會兒她也看不進去。“阿痕打算怎麼建主殿?”
慕容痕看著蔣玉蓉點頭,挑眉,重新拿起兵書,一手攬著懷裏的女子,一手拿著兵書,似乎真的要和蔣玉蓉一起看,將兵書拿在蔣玉蓉能看到的角度,聽著懷裏溫柔帶著一絲虛弱的的聲音,溫和的回道:“和書房一樣,滿意嗎?”
蔣玉蓉靠著某饒胸膛,點點頭,挺好的。剛剛被嚇醒,才清醒這麼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蔣玉蓉抱著某饒腰杆,聞著某人身上獨有的鬆香安心的閉眼進入夢鄉。
慕容痕看著懷裏的人兒點頭,沒再什麼,就拿著書細細地將看起來,沒一會兒,便聽見懷裏傳來的穩穩的呼吸聲,感受到抱著他腰間的力道鬆了,手臂依舊攬著懷裏的人兒並沒有放開,反而將懷裏的人摟緊了些。
……
隔將亮,慕容痕起身,看了看蔣玉蓉恢複得差不多的左臉,隻有淡淡的一點青『色』。看著蔣玉蓉秀眉微皺,慕容痕抬手輕輕撫平,低頭在蔣玉蓉左臉落下一吻,起身梳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