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事太監汗涔涔地應著。
不一會兒,一長相粗狂的男人走了過來,同樣站在門口,低著頭不敢地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主子,拱手行禮道:“屬下拜見王爺!”
“汝今領翼衛精兵三十人前往北冥,不惜一切代價勢必要將烏王慕容痕烏王妃蔣玉蓉斬於劍下!將其屍身帶來見本王!再派十名翼衛前往錦州,取蔣氏夫『婦』及蔣氏夫『婦』兒子的首級!如若不成提爾人頭來見!”
秦騏詫異趕忙應是,臨行前又看了一眼熟悉的麵容卻又覺得特別陌生的主子,轉身離開。
翟珝那雙丹鳳眼,在提及‘慕容痕’三個字時,充滿了恨意狠意和滔怒氣,丹鳳眼死死地盯著門口,眼角那被撐裂而留下的淡淡的疤痕在這晨光的照『射』下,閃著淡光,昭示著這雙眼睛的主人那不堪的經曆!強有力的手死死地握著椅手,丹鳳眼滿眼陰翳,下身隱隱傳來的不適感,更加讓翟珝時刻記著他受過的羞辱……
北冥烏王府。
多日休息,雖依舊虛弱,卻也精神不錯的蔣玉蓉躺在床上細細尋思著被劫那會兒在車上的猜測,叫來阿荷拿來之前那封家書,筆跡確實很像竇氏所書,隻是買布匹而已完全可以讓手下的人去采買,為何要單單讓她去購買?再,錦州盛產布匹,許多布中精品多出於錦州,就是京都的布匹也多數是從錦州來的,竇氏沒必要舍近求遠來京都購買布匹,這也不符合邏輯。
當時正因為慕容痕隨意殺人而心煩沒細看細想,這會兒,倒是覺得這封信除了筆跡可以以假『亂』真之外,內容卻是漏洞百出,內心無比自責自己粗心大意。蔣玉蓉惱恨地捶了一下被子。為此蔣玉蓉一整都處於自我指責自我反省的狀態,自然也就一整都沒有心情。
見著不複往日言笑晏晏的女子,慕容痕的眉頭也跟著擰了一整,這弄得闔府上下都以為兩位主子吵架,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走路都是放輕腳步,會輕功的更是直接用輕功行路,生怕一個不心就被自家王爺撕成碎片。
因此王府就出現了這麼一幕:時不時見著飛來飛去的黑衣人……原在王府裏服侍的丫鬟並沒有多大反應,這種情況以前總會有的。蔣玉蓉帶來的丫鬟忽然見著黑衣人飛來竄去的,還以為是刺客,啊的一聲就被旁邊知情的丫鬟捂著嘴,警告道:“別喊,那是王爺的屬下,主子不開心,心你的命!”被捂著嘴的丫鬟點點頭,不斷地輕拍自己的胸脯聲呢喃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待慕容痕實在忍受不了這麼平靜的蔣玉蓉,生怕自己哪裏惹得她不高興,以為她對他有什麼偏見不喜歡他,強抑製著心中的暴躁問她為什麼不開心,蔣玉蓉看著麵『色』不怎麼好的某人,將手中的信拿給坐在旁邊的慕容痕,將自己所思所想了出來:“被劫那會兒,我就在猜測是誰會對我出手的,我猜測過慕容淵和翟珝,如今,我倒是可以肯定一個人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心中暴躁消失,慕容痕挑眉一問:“誰?”
蔣玉蓉看了眼麵『色』和緩了許多的慕容痕,平靜地道:“翼王翟珝。”
“為何不是慕容淵?”
蔣玉蓉搖搖頭道:“慕容淵百般試探王府,對王府有所顧忌,斷不會對王府貿然出手,而想對付我的,想來隻有翟珝一人了。”
慕容痕眼神深邃,“為何肯定是翟珝?”
蔣玉蓉看向詢問她的某人,抬手指了指慕容痕手上的信,道:“這封信雖以母親之名寫的,字跡也確實很像母親的字跡,但卻不是北冥人所書,更不會是母親寫的。北冥人都知道,錦州素來贏北冥布都’之稱,母親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知道,而舍近求遠的購買京都的布匹,隻有不熟悉北冥的人才會寫出這樣的信來,可恨我當時……”撇了一眼盯著她看的某人,頗有種美『色』誤饒埋怨,“可恨我當時瞎了眼睛,被這字跡所『迷』『惑』,竟沒看出這三歲孩都能看出的破綻來,才有這禍事,若不然,阿燕和阿鵲也不會……唉!”蔣玉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饒是向來心寬的她這會兒對翟珝也有了一絲恨意。
買布匹的那她也依舊沒能識別出這個破綻,實在太愚蠢!
蔣玉蓉不由得想起阿鵲,她雖然恨阿鵲當時將她往火坑裏推,卻也從未想過要她的命,卻沒想到…唉…
“這不是你的錯。”慕容痕有些安慰的道,抬手握著蔣玉蓉纖細柔軟的玉手。婢女死了就死了,回頭他讓萊福挑幾個好的就是了。
再多已無意義,蔣玉蓉無奈又自責地搖搖頭,她知道不是這一次也會是下一次,翟珝總會對她出手的,之前就威脅過她,還會對遠在錦州的蔣氏夫『婦』和她的弟弟出手,翟珝正是捏住她牽掛著遠在錦州的父母和弟弟這一弱點,從而利用她對家人從來毫無防範毫無懷疑的心理來設計她……
為何翟珝會對她出手,不用想也能知道!想到事出的原因,蔣玉蓉看著麵前這張俊臉,美眸微眯,忽然有種想將這張臉給毀聊衝動,果然……藍顏禍水麼?
慕容痕被蔣玉蓉盯著隻覺得臉上涼颼颼的,挑眉笑著問道:“怎麼了?”
蔣玉蓉抬手捏了捏慕容痕的俊臉,皮笑肉不笑地道:“烏王殿下英俊非凡,玉樹臨風,為妻可是因為王爺這下少有的俊顏才遭此劫難啊,不僅連累了為妻親近的一名婢女且犧牲了一名婢女,臣妾著實委屈得很。王爺,您該怎麼辦?”
慕容痕聽著蔣玉蓉陰陽怪氣的語氣,看著帶著控訴帶著抱怨的水眸,隻覺得分外可愛格外有趣,拉下一直掐著他的臉不放的玉手,低頭捕捉那櫻唇,唇齒廝磨,帶著愉悅。良久慕容痕才放開那櫻唇,將蔣玉蓉緊緊地抱在懷裏,低低的愉悅的笑起來:“玉兒莫委屈,我已替玉兒出氣。”鷹眼閃過一絲銳氣。
蔣玉蓉看著忽然變得開心的慕容痕,簡直莫名其妙,趴在慕容痕懷裏,聽著從頭頂傳來的笑聲,更覺一頭霧水,待聽到慕容痕的話,退開,看著那帶著笑意的鷹眼,看著那絲殘留的銳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不會把翟珝給……殺了吧?”怎麼那也是一國親王啊,可是會引起兩國紛爭,不定還會引發戰事的……
慕容痕心情變得愉快,看著麵前帶著疑『惑』地看著他的女子,搖頭很是爽快的回答:“沒櫻”音落看著疑『惑』不在而帶著詢問的水眸,鷹眼深處閃過一絲試探帶著一絲緊張,麵上淡笑著道:“我給他找男人找女人。”
給翟珝找男人?找女人?愣了一會兒,想到翟珝的為人喜惡,蔣玉蓉嘴角直抽個不停,隻覺太陽『穴』突突突直跳。
慕容痕鷹眼緊緊鎖著麵前的女子,不放過麵前女子一絲一毫的表情,隻見那一對水眸裏帶著不可思議帶著無奈似乎還帶著一絲佩服的神情看著他的女子,心情似乎更加愉悅了,笑著問道:“嗯……我給他找了二十三個壯漢,三十名『妓』女。玉兒覺得可解氣?”頗有討功討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