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和狗有何區別(1 / 2)

蘇宏圖點指著前麵最大的一個黑圈圈道:“首先這名字叫‘休書’是不對的,應該叫‘放妻書’,內容不可簡單一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要交待好前因後果,指名犯了‘七出’哪條,是‘無所出’還有‘善妒忌’,還有,這‘蓋’字、‘儷’字、‘一’字、‘處’字等均是錯字,......”

待四十一條全部點指完,明月覺得自己頭大如鬥、心亂如麻,有一種信心十足撰寫畢業論文,然後被教授批評得一無是處的感覺,被訓斥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蘇宏圖指密密匝匝錯誤百出的“放妻書”,越說越恨鐵不成鋼,越說越口幹舌燥,幹脆拿起毛筆,刷刷點點寫了起來,吹幹了墨跡,郎郎讀道:“蓋生夫妻之緣,恰似鴛鴦,雙飛並膝,花顏共坐; 兩德之美,恩愛極重,二體一心。五日結緣,夫婦相和,恩義並重,奈無所出,蓋生仇隙。似貓鼠相憎,如狼羊一處。即已二心不同,難歸一意,遂會及諸親,以求一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明月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這世上有那麼一種人,三兩句話之間就能惹起你內心的熊熊烈火,舉手投足之間就能讓你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世界燒成灰燼、銼成畿粉,蘇宏圖就是這樣的一種人,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明月對著空氣狠命的一揮拳頭,似要將麵前的空氣搗碎,惡狠狠對蘇宏圖道:“胡說八道!成親不到五日,你給我'有所出'一個看看!最好‘出’一對龍鳳胎來傳宗接代!!死榆木腦袋,‘放妻書’留給你的黎小姐自己用吧!!!”

明月氣衝衝的出了蘇家的院子,她怕再待下去,她真的會由文鬥轉為武鬥,將這幾日在魏知行身上受的氣,一並撒到蘇宏圖身上,將蘇宏圖人腦袋打成豬腦袋。

事實上,她走的快算是有道理的,因為她前腳剛出了蘇家,蘇父和蘇母就回了家,蘇氏遠遠看到明月的背影,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狠狠的跺了一下腳道:“小狐媚子,又來勾引我兒,有俺在,蘇家的媳婦隻能姓黎,絕不能姓殷!!!”

蘇父歎了一口氣道:“你發狠心有什麼用,宏圖偏認準了她,說什麼琴瑟合鳴,夫唱婦隨的,逼得緊了,連開春兒科考都不去了,你能怎麼著?”

蘇氏陰著眼睛看著明月離去的方向,心裏別提多氣憤了,前些時日,這明月對兒子愛搭不理、若即若離,搞得蘇宏圖的心情忽而直上去巔,忽而墜入穀底,七上八下的,蘇氏想著過得久了,兒子就會忘了殷明月,慢慢接受黎先生家的小姐,剛剛有了眉目 ,這狐媚子卻又登門了,她怎能不氣得七竊生煙?

蘇父生怕蘇氏要追上明月找晦氣,偷雞不成蝕把米,忙將老婆子扯進了院子,安慰道:“開春科考在即,莫要惹惱了宏圖,你若是怕黎小姐這個兒媳婦丟了,咱可以背著兒子先與黎家將親事定了,待科考過後,親事已成定局,宏圖不可能辜負黎先生的教誨舉薦之恩,害得黎小姐聲名盡毀,到那時,這親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這黎小姐,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至於明月,宏圖若是喜歡,納進來當個妾室也不無不可。”

蘇氏頓時喜上眉梢,想想又皺起了眉頭,瞪圓了眼睛瞪向蘇父,嗔責道:“你莫不是也起了花花腸子?想要納個妾室來解解悶、緩緩乏、逗逗趣?”

蘇父百口莫辯,後悔莫及,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不過如此,忙表忠心的將蘇家與黎家定親的事攬在身上,將功折罪,而這一切,蘇宏圖都是被蒙在鼓裏的。

明月、殷才和宋嬌嬌回了老宅,劉氏將揣在懷裏多日 的銀丁香遞給了宋嬌嬌,算是當嫂子給弟妹的見麵禮;二房冷氏準備了一隻桐木釵子;大房宋氏做為嬌嬌的親姑姑,卻是兩手空空,不,若是白眼也算見麵禮的話,宋嬌嬌倒是收了一大籮筐。

回門的事情以不了了之而結局,午飯變成了老宅的全家聚會,宋氏偷偷多看了兩眼宋嬌嬌耳朵上的銀丁香若有所思,時不時的瞟向劉氏,欲言又止。

明月不願和老宅的人接觸,吃飽了飯便返回了家中,收拾好東西就往山上走。

走到村口榕樹下之時,一個小貨郎被村子裏的婦人孩子們圍著,嘻嘻哈哈,好不熱鬧,明月見時辰尚早,便也圍了過去,想看看有沒有需要的東西。

小貨郎是一個機靈聰明的小夥子,為了吸引村民們,尤其是娃子們的注意,臉上貼著一個臉譜,身體僵硬好笑的擺著與臉譜相適應的動作,引得孩子們歡聲笑語,順帶著賣出了不少糖人兒類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