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淘氣的男娃子,從最初的箭拔弩張,終於可以平心靜氣坐下來吃飯。
高兒撇著嘴道:“你這孫猴子長得可不受人待見,我這楊戩可英俊得緊,還有四隻眼!!!”
鬆兒輕哧了一聲,一幅對高兒少見多怪萬分看不起的模樣道:“你隻知道二郎神本事大,你知道二郎神和孫大聖最後誰贏了嗎?你知道二郎神劈山救母的事嗎?你知道齊天大聖大鬧天宮的事嗎?你知道.......”
高兒登時來了興致,儼然成了求知若渴的小學生,眼睛冒著星星道:“後來誰贏了,快給我講講,快.......”
鬆兒頗為自得的坐了下來,不僅給自己夾了一整塊兒的紅燒肉放在嘴裏,還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撇了一眼急如熱鍋上螞蟻的高兒道:“孫猴子醜不醜?”
“不醜,一點兒也不醜,就是英俊得不太明顯......”高兒訕笑著。
“孫大聖本事小不小?”
“不小不小,一點兒也不小,哮天犬險些被打回娘胎了......”
旁邊的李成悅不忍直視,這還是縣令家那個飛揚跋扈的公子爺嗎?怎麼看著像旁邊隔壁的隔壁家的二傻子,人家說什麼是什麼。
而門旁的成縣令則終於鬆下了一口氣,有了這個神忽其神的二郎神在,高兒額頭上、小腹上的傷口,這陰影怕是消除了不少,這殷明月,還真是有其獨道之處,怪不得魏知之對她如此上心。
......
在聽說明月安然回到客棧之時,歡喜的心裏就開始忐忑不安,心中想好了措詞,一旦魏知行懷疑自己,好編得天衣無縫,將自己摘出去。
事情卻出乎了歡喜的想象,魏知行除了剛開始著急找人,找到人後卻是像沒事人一樣,連向她詢問明月為何出去都沒有問,就像殷明月這個人被他遺忘了一般,是生是死與他毫無幹係。
歡喜的心裏稍定,也許,主子就是個冷情的人,剛開始的新鮮感、熱度一過,殷明月便變得和其他女子一樣,本就是可有可無之人。亦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就是泯王妃的到來,成功吸引了主子的視線?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歡喜總算是長籲了一口氣,隻是暗恨那殷明月完好無損的回來,不僅回來了,連鬆兒那個小崽子也回來了,歡喜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個鬆兒,明明剛剛六歲,卻要頂著自己小丈夫的名頭,豁害自己的名聲,好生讓人氣惱。
歡喜氣籲籲的鋪好床鋪,氣惱的轉身,魏知行卻如鬼魅般的站在自己身後,一絲聲音也沒有,嚇得她啊呀一聲向後連退,退至床榻邊,被鞋隔一絆,頓時向後傾倒。
魏知行一伸手,一把拉住歡喜的手腕,將要栽倒的歡喜拉了回來,歡喜站定了身子,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臉如滴了露珠的紅櫻桃,連忙跪倒在地道:“主子息怒,是奴婢唐突了。”
魏知行輕眯了眯眼,淡然道:“不唐突,是本官走得太輕,沒有發出聲音,嚇到你了。”
歡喜連稱不敢,心中不由犯起了狐疑,平日裏主子惜字如金,今天倒是多說了不少字。
魏知行在歡喜身周轉了一圈,每走一步,似走在歡喜的心坎上一般,踩得她魂不守舍,不知主子意欲何為。
在歡喜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時候,魏知行才在歡喜身前站定,居高臨下道:“歡喜,歡歡喜喜,好喜氣的名字,是為衝喜而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