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比馬屁還馬屁(1 / 2)

殷家三房院內,燈火通明,照如白晝,一群捕快們穿梭於屋裏院中,火光映稱在一張張暗黑如墨的臉上,形同鬼魅、靜如夜梟。

暗影裏,成越的影子被拉得老長,眼睛如鷹隼般,緊緊的盯著院中帶隊的馬捕快,眼睛裏似要噴出兩道火龍來,恨不得將院中眾人燒成灰燼。

院中眾人正在忙碌著,裏裏外外搜了無數遍,仍不見起色,大有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人來的執著。

看著院中人的模樣,成越反而稍稍放下心來,這些人隻是專注於搜查,看來,明月並沒有落入對方的手裏,那麼,明月哪裏去了呢?為何憑空消失了呢?

馬捕頭已經失去了最初的耐心,厲聲喝道:“給我好好的找,挖地三尺也要把殷家販鹽的證據給我找出來!這偌大個家,連多餘的鹽都沒有?這緊密的消息,是怎麼提前得兮並逃走的?羅二哥,你帶著一隊人,再回殷家老宅去搜,我就不信,人跑了,鹽和礦也能跟著長腿溜得幹幹淨淨!!!”

馬捕頭嘴上說得利落,心裏卻是忐忑不安,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浮出了水麵,被他強行壓製下去,卻又蠢蠢欲動,再次湧上心頭,讓人惴惴不安。

昨夜脫逃的女犯人,被拐的縣太爺繼少爺,以及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還有李成悅難以啟齒的病症,如一道又一道的迷霧纏在心頭,看似毫無關聯,卻又太遠巧合,巧合得讓人都不敢相信,它們之間沒有關聯。

馬捕頭的懊惱可想而知,既然抓不著人,也隻好在找到鹽礦上下功夫了。

成越若有所思的看著殷家三房的布局,隨即恍然,明月,在院中憑空消失的可能性,就如同自己在山腳時,被魏知行堵在了礦洞裏,自己打不過,逃不得,最後餓得兩眼發藍,隻好撥光了四肢的黑毛,穿上了衣服由“黑毛怪”變成“人”才蒙混出洞。

“打不過,走為上”,這一直是明月的人生哲學。

明月醒來之時,恰是馬捕頭帶人包圍三房之際,倉促之下,明月躲進了棋桌下的地窖中,若在原來,這地窖與山上的礦洞相通,很容易逃出生天;可惜,為了瞞住礦道,二者之間,明月讓成越給砌了青石牆阻隔,地窖成了尋常的地窖,出口也隻有一個出口,明月進去,真正的成了甕中之鱉。

當初自己能撥了黑毛進去,來個偷梁換柱,讓“怪物”變成“人”,如今這明月,總不能如自己一般,也來個瞞天過海,長出一身黑毛,讓“人”變成“怪物”吧?

成越臉上現起一分憂色,隨即又閃過一抹亮色,嘴解不由上揚,人不進反退,急急向山上縱去。

.......

成高兒被袁四娘狠狠的摜在了地上,害得成高兒小小的胳膊上,頓時刮花了好幾道凜子。

成高兒卻有骨氣的沒有呼痛,而是先抬起右手,曲指掐住鼻子兩翼,狠命的擤著鼻孔裏根本就不存在的鼻涕,最後擤出來的,竟是兩小團黃黑色的糞球。

沒錯,是糞球,還是新鮮的。

糞球一出來,成高兒這才拚命的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彌漫在鼻腔的,仍是那股子揮之不去的醃臢臭氣。

袁四娘之所以抓走成高兒 ,並不像成鴻略所想象的那樣,因為牤牛子之死,或是兩位兄長入獄而產生莫大的仇恨,隻是簡單的想著,有成縣令的獨子在身邊,對方自然投鼠忌器,自己的小命得以保證,如此簡單。

而袁四娘最想做的,不是去報仇,不是去雪恨,隻是簡單的想著,去見一個人,問一句話,讓自己後半生有個所托之人,過此餘生,如此簡單。

讓袁四娘始料不及的是,這成高兒在自己手裏已經近兩天一夜了,朝陽縣的縣衙捕快,隻簡單的在城門口設個卡子,並沒有像昨日半夜抓自己越獄時、那種誓將朝陽縣挖地三尺的緊張感和敵視感,這成鴻略莫不是不是成高兒的老子?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哪裏像是丟失了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

是“成高兒”這個人根本就不重要?亦莫是這成鴻略根本就是個腹黑的禽獸?

成鴻略甚至連詢問的意思也沒有,一大早坐著馬車,與霍知州出城了,那如沐春風、一臉諂媚的模樣,哪裏像是痛失愛子的模樣?甚至讓袁四娘都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莫不是綁錯了人,手裏這個,根本就是個冒牌的成大人的兒子?

袁四娘先是被成鴻略在牢中放走,後偷偷去而複返捆了成高兒,闖了如此大的禍事卻沒有馬上離開縣衙,而是躲在了縣衙臭哄哄的馬廄裏,因大家將眼眼都盯在了縣衙外,使得她反而安穩的在縣衙裏躲過一段大好時光,這也是捕快們在朝陽縣一直搜不到她的原因。